夜
小
中
大
,那人哈哈大笑道:“往哪去。”
金雕扑向洛天南,而一个金袍老者出现在缓坡上,呲呲几声响动。
随即老者手里抓着一个浓眉大眼的修士,自是余远山。
金袍老者微笑道:“虽然听说顾青那小子收的记名弟子都是万象宗的教外别传,比不得那些嫡传弟子,不过你能挡下老夫片刻,足以自傲了。”
那边洛天南扔出一个符箓,竟生出漫天烟尘,无数砂砾仿佛得到指引,附着到金袍老者身上。他混乱中,靠近金袍老者,试图带走余远山。
只是一阵清风吹过,烟尘顿时消散,洛天南亦被金袍老者轻易制住。
余远山轻叹道:“洛兄,你何必管我,自己跑了便是。我既然被抓住,早存了必死之心,不会让这人拿我去威胁顾师。
洛天南苦笑道:“在下此前不知天高地厚,差点成了糊涂鬼,还好万象宗的朱仙师救我一命,方才活到今日。大丈夫是非分明,我这命是你们万象宗给的,还给你们,那是天经地义。何况你是特意为了交易后给我分润一笔灵石,方才没有回去,我若弃你不顾,于心难安,今后修行只怕难再有什么进步。”
他嘴里这样说,心里也不乏赌博的心思,若是能救出余远山,他说不定能拜入万象宗。毕竟洛天南早已非是一年多前的他,深知这个世界水太深,若无靠山,修行之路很难走远。只是他太过高看了自己这张底牌。
洛天南心里叹息道:“原来我原本那方天地的顶级宝物,在此地果真不值一提,难怪当初朱仙师都没从我身上取走这仙符。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藏得隐秘的缘故呢,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
余远山摇了摇头,闭目无言,身上涌起一股剧烈的法力波动,他竟是要自爆。
金袍老者冷笑道:“落在老夫手里,生死哪里由得你?”
他话音刚落,头颅就被一道剑气洞穿,紧接着又是一剑穿破丹田气海,摧毁金袍老者金丹之中的意识,使其死的不能再死。
金袍老者身边的金雕不由茫然,刚回过神,却被一道生死玄光罩住,动弹不得。
同时余远山体内爆炸的气息亦被一道玄光逼了回去,他胸口发闷,喷出一口鲜血。来不及调息打坐,他脸泛喜色道:“顾师。”
“远山,我平时怎么教你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要拿你来要挟我,你让他来见我便是。难不成你以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儿,竟是我的对手。”
顾青的声音悠悠响起。
余远山道:“弟子愚昧,知错了。”
“让人卖这些法器是随云让你做的?他这个大师兄怎么当的,回去后,你让他自去面壁,等我回来再处置他。”
“顾师,大师兄是打算让我将这些破……品相不好的法器处理掉,换点灵石,给顾师你修缮居所,等顾师回来,给您一个惊喜,并非为了一己私欲。”余远山从生死中走过一遭,突然脑袋一激灵,想起平日里随云的敦敦教导,忙将说到嘴边的话改了口。
怎么能说顾师炼制的法器是破烂呢。
“原来如此,你怎么让他出面替你交易?是不是已经听到风声,有人打算抓你们威胁我,让我暴露行藏?既然如此,更不该有侥幸之心,知道吗。修道之人,行事当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
顾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意,这老头子到底只是个下品金丹,心性不足,所以应该是被有心人撺掇迷了心智,才想出拿他的弟子威胁他暴露行踪的手段。即使顾青刚才不出手,事情传回宗门里后,这姓萧的老头逃到天涯海角,亦保不住他这一条命,并且一家老小上上下下都得被万象宗彻底清洗一遍。
万象宗立宗以来,有过不少这样的前例,若有人敢拿弟子性命作为要挟,那很抱歉,万象宗从不受人胁迫。弟子的命自会保住,而且刚做下此事的人,那自是满门上下鸡犬不留。
当然这回事,顾青亦是翻了诸多前人记载方才知晓的。
乃是既定的惯例,各峰师长却不明言,心照不宣。
他没跟余远山等人说,亦是免得他们以此为依凭,出山后,行事放纵,生出妄心。到底修行者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