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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没有半点关系我真的不信。”刘继宗字字珠玑:“可恨本候锐气退的太早,高处异姓侯爵却畏惧魏贤权势,于是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
“多年来让你委身对不喜欢的人强颜欢笑也是辛苦你了。”武侯痛苦地端详着自己的夫人,不待片刻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在他身上焕然崛起,“本候可以一退再退,但他害死彦斌的仇绝不能善罢甘休!刘家军的兵断不能受一个阉人肆意羞辱!”
紫阳木椅上,最后的判决坚定不移地传入萧伊馨耳中:“本候与阉党不死不休,你是魏贤的人,我不能留你。”
“你只赶我走,不怕我通风报信?”桌前本楚楚动人的美妇突换了副面孔,眨眼间变得咄咄逼人。
“我不杀你是为了给武侯府其他人留条活路。”刘继宗不再高称自己,他的神情里流露出请求,“若是我难以幸免,希望你不念夫妻恩情也看在底下人对你尽心尽力的份上放他们一条生路,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丢了性命。”
萧伊馨猛然发现,曾经记忆中纵横沙场向来不败,让关外蒙人闻风散胆的人屠将军此刻泫然欲泣……
晚间客栈的屋顶上,白落凤吹着凉风独饮小酒,他眺望着李向高驻留的方向,盘算着什么时候该去把人接回来。
“李向高去哪了?”背后响起苍老的声音。
“有事走了。”白落凤撒了个谎。
“跟你闹翻了?”一道佝偻的身影从屋脊上走过来,尔后不知从哪处变出一樽酒杯,明目张胆地拿过酒壶享受地喝了起来。
“怎么会。”白落凤辩解。
“哼,别觉得我人老了好欺负,你身上残留的千年墨想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剑酒歌嗤之以鼻,“况且你身上的气势变了不少,估计是摸索到什么了吧。”
“‘断黄泉’我已经摸到门槛了。”
“哦?”老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有悟性的话就是把我一身本事学去都没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白落凤回想起李向高乃至整个妖族对凡人的仇恨,终还是迷惑不得开口询问。毕竟从世上找个有资格为他解去心结的人,恐怕此人恰是剑酒歌。
“说吧。”剑酒歌回味地努了努嘴。
“你说人为什么要求仙?难道真的为了救助苍生?”白落凤张开双手,好似在自己掌上可以看到惨死在道人剑下无辜小妖的鲜血,“可如果为了自己的成仙而葬送其他生命,这样的方法还是大道吗?”
剑酒歌摇头晃脑盘腿坐着,享受着美酒入喉的余韵,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被叫陆地剑仙?”
白落凤晒然风趣:“大概是你老不死吧。”
老汉开怀大笑,仿佛听到乐事般,边咧着嘴巴边饮下一杯烈酒。
酒入肚肠,剑酒歌的笑与杯中的玉液一样渐渐消弭:“老头子得此名号并不单单是活的长或者是剑耍的好。”
远处晚风吹行叶,周围陷入禅意的恬静中。
剑酒歌却不直接说完,侃侃谈道:“天下万物都有望长生,所以愿意穷尽一世修成正果。譬如花草树木修的是启蒙之心,从立于一处的静态到拥有感受大千世界的六识。
再如飞禽走兽生来拥有五感,不必如花草耗尽百年。所以它们起步更高,修的是辨知之心,从只会磨牙吮血到懂得表现喜怒哀惧。”
老人苍茫的眼中带着几分自豪昙花一现:“然而人生来就具备其他生灵苦心经历才能得到的东西,我们甚至可以骄傲地说人注定高一等。”
“可惜这是一个求仙的世界。”剑酒歌灌了一口老酒,无奈地呼出一嘴热气,“但是如果所有人只求仙,只想着天命不公便要逆天,只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最后修成的仙仅仅剩下唯我独尊的空壳,那和最初不动的草木有什么区别?”
剑仙看着白落凤背上的剑,经受岁月摧残的老脸上闪过几丝动容:“成仙不是要你捅破个天,不是要你憎恶逃避人间,更不是要你藐视众生为刍狗。”
“你的话倒与罡治观的做派不太相同啊。”白落凤见老头酒杯到底,恭敬地为他倒满一杯。
可剑酒歌枯手握着杯樽似乎看不见晶莹的酒水,眼睛望着月轮好像陶醉在天上的烟斜雾绕的仙宫里:“真正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