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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至少自家兄长不是那种毫无头脑的人。
很快郭侗便重新开口道:“此番阿父信中所言之事,身为子婿,我知王公为朝廷耗度所计,不愿再兴兵戈,但我会请夫人想法再去劝服,泰山还是很听夫人的话的杨相公与王公乃是同郡,又与阿父同知枢密院事,其多半会赞同,至少不会在朝上反对阿父用兵。至于史相公,二郎与其有旧,我想由二郎与史相公先行通气,确定态度,待事毕之后我们再向阿父复信,如何?”
郭侗所说与郭信的想法基本相合,当即便同意道:“弟听从兄长吩咐。”随口笑道:“兄长娶到好妻了,嫂嫂在大事上颇能照应,又听闻王家花费重金为兄长医治了旧疾,弟只等着兄长早生子嗣,见见侄儿。”
郭侗闻言的表情却不太自然:“嗯嗯,不过日后意哥儿娶妻时,最好娶外镇节帅之女为妻为好。”
“何出此言?”
郭侗微微摇头:“不论任何事,自己做得了主的才最好。”
班师之后,除军职封赏之外,郭信还照例遥领了虔州刺史的官身,虽然虔州现在实际上还是南唐的地盘,但伞盖锣鼓一应仪仗却是有的,眼下临近新春,军中事情闲了下来,他便可以随时去侍卫司领要。
侍卫司主事的仍是史弘肇,郭信便决定正好以领取虔州刺史印信等物为由,先去见史弘肇。
郭威与史弘肇、杨邠等人在朝中勉强算得上是“同党”,大事上总会互相通气,对与郭威想要北上用兵,史弘肇多半也是知道的。郭威叫郭信亲自去见史弘肇阐明缘由,以郭信看来,更多为了显示对此事非常重视。
郭信去了侍卫司,禀报后衙中司吏却告知郭信,称史弘肇最近极少来侍卫司理事,常去的是中书省。
史弘肇如今不仅是侍卫使,且由于三镇平定后因郭威将朝廷的恩赏推及众官,史弘肇也趁便加兼了中书令,因此侍卫司和中书省都算得上史弘肇的办公衙门。
只是中书省日常工作是承宣草拟皇帝诏令,如今即是几位相公们协商出来的朝廷诏令。
郭信细想:侍卫司名义上执掌全部禁军的征发调遣,应该重要才是,史弘肇大字不识许多,去中书省除了和看不顺眼的几位文官宰相吵架,还能做什么?
还好郭信想要见史弘肇并不难,他很快就找到好友史德珫,约定了私下上门拜见的日子。
这天上午,郭信便如期到了史弘肇的检校太尉府上,门口的仆役问下郭信名姓官职就进去通报。郭信刚栓了马,史德珫的声音就跟着他高壮的身子一起从府门里奔了出来。
“二郎真早!快请!”
二人一同入府,史德珫径直领郭信直进内宅去见史弘肇。
史弘肇的府宅也是从前朝被掳去契丹的某位相公处“继承”下来的,府内屋舍、楼台一应皆有,比自家入东京后分到的府邸规模更大,只是一路上未曾见到几个走动的人,稍显冷清了些,史家的亲族也不多的。
这时旁边史德珫随口打听道:“说来你爹在邺都如何?真要和契丹人大战么?”
郭信便也作闲聊式地提起:“河北汉军兵力有限,父亲不会主动接敌,要想有所动作,至少还需获得朝中诸公支持,再调拨兵马钱粮去河北。”
“听我爹说髡奴那边也不太平,要我说也是,早晚都会打,不如早早打了了事。”
郭信点头应和:“父亲和我也都是这个意思。”
郭信深以为然,如今局面,河北战事开启,最有利的一方绝对是郭家!要是真能趁机收复了幽燕数州之地,不论对汉人还是对中原王朝都是绝对的好事,除此之外,郭威自己在军中的威信也将会无人可比!至于什么功高震主,郭信既然早已知道刘承佑将要对自家动手,何不干脆把功捧得再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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