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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建别宫、率数十万人巡游四方,天下之民早已不堪重负,现在山东、河北大灾,却又举倾国之兵发动战争,民不堪逼,必然会造反,若天下大乱,我这个驸马又该何去何从?”
李建成见两人越说越露骨,外面不断有人来人往,不能再让他们说下去,便上前对宇文士及道:“驸马公,刚才听说公主在四处找你,可能有什么大事。”
宇文士及人年轻,酒量也比李渊稍好,他的头脑还算清醒,便起身拱手笑道:“多谢叔德公之酒,假如有一天我走投无路,去投靠叔德公,公可不能拒我。”
李渊指着酒罐醉熏熏道:“譬如今日之酒,当与公共享之。”
宇文士及抚掌大笑而去,李建成又气又急,连忙倒了一杯催酒药,扶着父亲到船舷边,给他喝下,李渊顿时吐得天昏地暗,良久才被建成扶回船舱,李建成打一盆清水给父亲洗脸,又喝下几大杯水,李渊这才慢慢清醒过来,望着满桌狼藉发怔。
虽是酒后之语,但李渊还记得一些,他猛地一惊,拉着建成的手道:“为父刚才都说了什么?”
李建成将船舱门关上,回来怨道:“父亲说了不少谋逆之话,说不想冒头举事,还说关陇贵族谁不想谋帝位,又说宇文家也有此心,父亲,他可是驸马,怎么能对他说这些。”
李渊心中懊恼不已,这几天他心中烦闷,便想喝酒忘忧,不料竟酒后失言,把心中话告诉了宇文士及,这可怎么办?
李建成一咬牙道:“不如趁宇文士及未说出去,杀了他,推入河中,扮作酒后失足。”
李渊沉思良久,摇摇头道:“他本无害我之心,若杀他不成,他反而会告发我,不可取,还是静观其变。”
说到这,他又对建成嘱咐道:“你要看着我,不准我再喝酒,酒是害人之物!”
建成心中暗叹一声,其实野心才是害人之物,父亲给宇文士及说那些话,父亲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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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士及回到自己船舱,侍女告诉他,公主去皇后船上去了,宇文士及这才明白,是李建成把自己支走,不由苦笑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李渊会说出那些话,平时那么忠厚懦弱的人居然也有谋逆之心,若不是他酒后失言,恐怕谁也想不到。
这时,船舱外传来一名侍从的声音,“驸马爷,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宇文士及知道是他的父亲找他,“我知道了!”他起身洗了一把脸,便匆匆向父亲船舱去了。
宇文述的坐舱在苍螭号船上,他是左翊卫大将军,又是内阁之相,地位更高,拥有五个船舱,分别住他的亲卫侍女,两个儿子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也跟在他身边。
由于宇文述在吐谷浑战役中立功,他不仅本人复升为左翊卫大将军,他的两个儿子也被免罪,赦去奴身,恢复为平民,宇文述便想办法让他两个儿子重新入仕,最好是能得太守之职,镇守一方。
自从隋王朝推行科举后,人事权又渐渐回归吏部,吏部主持科举,有提名权,内阁是复审权,可直接决定六品以下官员,而六品以上官员最后由皇帝审核批准。
大业六年隋王朝开始举国备战后,天下民怨沸腾,这次宇文述隋杨广南巡,他亲眼看见民心失离,天下乱象已现,宇文述心中便有了新的想法。
两个儿子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都已坐在船舱内等候,片刻,宇文士及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参见父亲大人。”
“嗯!把门关上吧!”
宇文述闻到儿子身上有一股酒味,不由眉头一皱道:“你喝酒了?”
宇文士及连忙道:“孩儿刚才和殿内少监李叔德喝了几杯酒。”
“和李渊喝酒?”
宇文述注视着问道:“他有没有和你说点什么心里话,比如对朝廷不满之类。”
宇文士及摇摇头道:“李叔德是忠厚之人,他一心想给建成谋职,别的倒没说什么?”
“哼!他不是忠厚,是胆小怕事,一个小小的殿内少监就让他心满意足,亏他还是李虎之孙,简直给先祖丢脸。”
宇文述对李渊不屑一顾,便把话题转了回来,对三个儿子低声道:“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有重要事情告诉你们,今上野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