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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上次两支乱匪在盐川郡恶战,就是为了争夺这座铁矿,他们也需要打造兵器。”
杨元庆眉头微微一皱,这样说起来,这座矿山现在应该被刘迦论所占,杨元庆背着手走了几步,那座矿山虽然离他们不是太远,但它在长城以南,他的骑兵冲不过去。
这时杜如晦缓缓道:“总管,要想拿到这座铁矿,必须先拿下盐川郡。”
……
杨元庆所控制的五原郡并不仅仅是指河套地区,实际上河套南面的辽阔地区也是归五原郡管辖,只不过大部分是沙漠和荒滩,在沙漠南面也有一部分草原,生活着少量的匈奴、鲜卑、羯、氐、羌等稽胡民族和农耕汉人,再向南便是灵武郡、盐川郡和朔方郡,东面则是榆林郡。
这一带由于受风沙侵蚀,自然条件恶劣,土地贫瘠,人口也并不多,大多是汉胡杂居。
刘迦论便是匈奴人,他率领稽胡造反,以延安郡为中心,活跃在雕阴郡、朔方郡、盐川郡以及榆林郡南部和弘化郡北部,拥有十万部众,以稽胡为主,他自称天子,建元大世,完全成了这一带的土皇帝。
当然,这一带还是隋朝的版图,官府依然存在,只是隋朝控制着城池,而城池以外都是刘迦论的天下。
刘迦论一直虎视眈眈的,便是富饶的河套地区,那边有大量的人口和充足的粮食,但他却惧怕丰州军,不敢北上进入五原郡。
而杨元庆虽然并不考虑占据关内,但刘迦论却是他的一大威胁,在控制住五原郡后,他的目光自然也就投向了南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迟早要铲除刘迦论这个毒瘤。
现在对铁矿的争夺,便成了他对刘迦论动手的导火线,他虽然并不直接占据盐川郡、雕阴郡、朔方郡和榆林郡,但这些地区必须成为他的势力范围。
盐川郡管辖范围很小,辖内只有一座县城,同是也是郡治,县城也叫五原县,是一座不大的县城,有人口千余户,横跨长城,它实际上就是长城的一部分,是从关外进入关内的重要隘口,长年有驻军两千余人,由太守兼管。
由于稽胡乱匪刘迦论猖獗,生活在盐川郡的汉人都逃到县城内避难,使得县城内格外拥挤,小小的县城挤满一万余人,好在县城城墙高大,刘迦论几次派兵都攻打不下,杨元庆急需的铁矿山,就在这座县城以西五十里处。
盐川郡的太守名叫周元,关中京兆人,军伍出身,年约四十岁,他在盐川郡担任太守已经十年,他的妻子是同乡汉人,另外他又从匈奴、鲜卑、羯、氐、羌五个稽胡中各娶一名少女为妾,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他本来还打算再做十年,但此时的乱匪之患,使他头大如斗,他一天也不想再做下去。
太守周元此时最头痛的是城内粮食不足,每天给一万余人定量发放,最多也只能再维持半个月了,他一连向朝廷发了三份求援奏折,但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应,让周太守有些绝望了。
其实周元也知道,还有一条生路,那就是向五原郡求援,以丰州的强大,完全能救他,只是杨元庆…….他着实害怕朝廷治他的罪。
周元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心情沮丧,一筹莫展,这时,一名随从在门外禀报,“太守,赵县令来了,说有急事求见!”
现在县令和太守都共处一城,两人职能重复,只不过太守管大事,县令管小事,周元最害怕赵县令找他,不是这边出事,就是那边问题,一堆棘手之事。
但他又不能不见,周元只得叹息一声,“让他进来吧!”
片刻赵县令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人,身着黑衣,裹着头巾,这是稽胡人的装扮,周元觉得他有点眼熟,注视半晌,忽然认出来,“你是……张司马?”
丰州总管府司马张庭,周元一下子愣住了,张庭就是盐川郡本地人,曾是盐川郡衙的仓曹胥吏,大业元年参加丰州举行的公开选吏考试,考中第二名,出任大利县丞,周太守认识他。
张庭躬身施礼笑道:“周太守,多年不见了。”
周元心中顿时燃起一线希望,他不敢向杨元庆求援,可是他又希望杨元庆能帮助他。
“司马请坐!”
周元慌忙请他坐下,赵县令也坐了下来,他和张庭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