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牒文交付陕西路转运使,从陕西路收到的税赋中支付给京兆军,由六曹中的户曹进行收支管理。
第二块军费是五千地方厢军的军费,其实也是和禁军一样,由朝廷负担,转运使调拨,户曹进行管理,也算是计划内军费。
第三块军费比较特殊,李延庆把它称为计划外的军费,在别的州县就是指乡兵补贴,其实就是一点伙食补贴,负担不重。
但李延庆这里却不一样,他们乡兵就是五千新军,经枢密院批准,天子点头,将集训乡兵改成了长训乡兵,视同禁军管理,这就意味着他们得自己解决军费问题。
五千乡兵仅每个月的军饷支出就高达五万贯,虽然铠甲、兵器、大帐由枢密院帮忙解决,但一天三顿的伙食支出却避免不了,这样,每个月就要另外增加了一万贯钱,每月六万贯的刚性支出,对他们而言,是极为沉重的压力。
好在他们平定黑党项之乱得到的赔偿,天子作为赏赐悉数给了京兆军,才使他们有了二十余万贯钱的积累,勉强支撑下来,为此,李延庆特地设立了一个‘新库’,这笔钱就存放在新库中,作为新军的开支。
现在李延庆又准备设立女兵营,自然又是一笔自己负担的开支,五百女兵每月的支出至少也是六七千贯钱。
不多时,刘方匆匆赶来,躬身行一礼,“参见同知!”
“刘参军请坐!”
李延庆请刘方坐下,又让亲兵上茶,李延庆这才把设立女兵营之事说了一下,刘方果然面露难色,半响才点头道:“我想想办法吧!”
“现在新库中还有多少钱?”李延庆问道。
“还有八万贯左右,再过几天要支付新兵俸禄和伙食支出,就剩两万贯了,招募女兵按照惯例要先给二十贯的安家费,五百人就是一万贯,最后我们就只剩一万贯了。”
“那宝妍斋那边呢?”
李延庆最终还是得到了宝妍斋的秘密支持,李大器将河东、陕西两路的宝妍斋店铺获利全部划给了京兆军,算下来每月有两万贯的收入,但和每月六七万贯钱支出相比,宝妍斋的收入还是稍微少了一点。
刘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个月勉强够支付,下个月就揭不开锅了。
说起来这确实是王黼的罪过,自从前年王黼强行推行大钱开始,短短两年时间,大宋各地物价飞涨,铜钱贬值,白银黄金愈加贵重。
在十年前,一户人家每月收入三千文钱就可以养家糊口,现在至少要五千钱才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而新军士兵军饷每月十贯钱是指小贯钱,折合七千七百文钱,只比下层民众的收入稍高一点,乡兵之所以愿意接受长训,还主要是考虑到包食宿的福利,严格说起来每月十贯的军饷确实不算高,可就是这并不算高的军饷,也将李延庆逼得坐立不安。
“羊皮还有多少?”李延庆沉思片刻问道。
“还有二十万张左右!”
黑党项拿不住足够的钱财赔偿,只得用羊皮抵债,先后拿出了三十万张老羊皮给京兆军,其中十万张已经赏赐给了全军士兵,库中还剩下二十万张。
“现在羊皮市价多少?”
莫俊和刘方对望一眼,刘方苦笑道:“若是冬天,羊皮确实好卖,一张上好的老羊皮可卖到三贯钱,现在天热了,估计最多也就两贯钱左右,而且没有市场,只能卖给皮毛商,他们也要赚钱,肯给一贯钱就不错了。”
“才一贯钱!”
李延庆也有点舍不得了,这么好的老羊皮只卖一贯钱,太亏了,他想了想问道:“燕山府是怎么解决军费不足的?”
燕山府郭药师和他们一样,将乡兵转为长训,训练成新兵,而且人数也比他们多,足有两万人,每个月的军费开支至少就是二十万贯了,朝廷肯定不会负担,这对郭药师是个极大的考验,两个月前,李延庆特地将刘方派去燕山府学习经验,刘方还没有来得及向李延庆汇报。
“回禀同知,燕山府主要是三线并举,一是实施军屯,解决了新兵的粮食问题,其次就是实施军商,燕山军开了三个商行,和北方的游牧民族做生意,听说利润极高,第三个办法可能同知怎么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