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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路过的士兵,却张口结舌难以反驳。
刘浪虽然话说得极重,但却说中了事实,由前线撤退的这三天,原有的士气早已消耗殆尽,每个人只想快点儿逃出这个地狱一般的战场,不要被即将切断后路的日军追上。
随着消息的传播,每个人都已经知道全军大撤退的真正缘由,日军第十军超过十万人已经在金山卫登陆,马上就要包抄所有人的后路,到时候,日寇就是超过25万步兵和上百艘舰艇以及上千架飞机形成的大包围圈,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至于说还在松江城固守不过万人兵力的43军,几乎已经没有人认为他们能抗住3天。如果装备简陋的川军用不过万人就能力敌日寇10万大军,那淞沪会战又怎么会输?
“咳咳!鄙人夏国章,添为172师副师长,敢问贵部是归那支集团军所辖?都是友军,尚请这位兄弟卖夏某一个面子,让出道路让我军重装备通行。”一名挂着少将领章的军人从人群中走出,脸上带着些许尴尬。
显然,那名陆军上尉正是受他指派,这会儿被刘浪一番话说得也实在是有些羞愧了,只能是亲自出马了。
上尉可以被刘浪指着鼻子骂娘,但一个堂堂陆军少将,不管怎么说和刘浪也是同级别甚至还高一点儿的存在,刘浪再愤怒,自然也不能用开始的那种语气。主角光环,可不是那样用的。
更何况,人家可没有上来就摆陆军少将的架子,还有个更重要的,刘浪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这个时代能给未来留下印象的名字,自然是在华夏天空历史上留下过痕迹的人。那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大多是用生命和鲜血刻下的。
刘浪立刻抬手行礼:“夏副师长,鄙部为第23集团军独立团,鄙人刘浪。”
“独立团,刘浪!”夏国章目光微微一顿,抬手还礼:“原来是独立团刘团长,夏某久仰大名。”
“不敢当,方才刘浪孟浪之言,还请夏副师长见谅!”刘浪口中说着见谅,但脸色依旧不愉。
事实上,就是这位桂军少将,也知道刘浪脸色不好的真正理由,换做他是友军,看见自家士兵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估计早就破口大骂开了。
尤其是看到一名独立团士兵在刘浪微微摆手之后,下到田野中将一名被溃兵撞倒在泥地里百发苍苍目光有些呆滞的老妇扶到公路上坐下以后,陆军少将脸上涌出一丝潮红,默然半响,终究是微叹一口气道:“刘团长刚才一番话,夏某听的很清楚,刘团长说得很对,以我军目前之军容,实乃有愧广西狼军之称呼!”
目光微转,陆军少将将目光投注于因为自己出现而停止不前的诸多士兵有些脏乎乎的脸上,陆军少将的眼眶却是微微一红涌上一层薄薄的泪光。
“但刘团长说我军胆小如鼠,我夏国章绝不认同,哪怕是现在,但有一声令下,我军也能反身同日寇一战。”陆军少将的喉头有些哽咽。“我广西之军,自8月于广西出兵,至10月15日抵达战场,于21日投入战斗,同日寇血战七日,6万大军,伤亡近半那未曾后退半步?”
“之所以成为这样,实是上令朝令夕改,我军彻底无所适从,不知是该战还是不战,更可怕的是撤退的路上,日机频频骚扰,各部为躲避日军袭扰不得不加快撤退步伐,但公路却只有一条,连续三日如此,士气自然是荡然无存。”陆军少将目中显出浓重的悲哀。
残酷的淞沪战场没有摧毁广西狼军的斗志,但撤退的路上因为要夺路逃生,却让这支意志曾无比坚定的军队的士气跌到谷底,陆军少将的心也是满满的苦涩。
刘浪知道,这位没有撒谎。
撤退一开始,并不是溃退,但由于撤退令并未规定各部队的撤退道路及撤退时间,几十万大军蜂拥而逃,仅有的几条公路被部队堵塞,上有飞机狂轰滥炸,下有日军的不断追击,这种撤退其后果可想而知。
这其实也是人性。战斗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甚至因为战友的死亡激起无比的血气根本无惧死亡,但撤退的时候,每个人想的却是求生。
私欲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会像瘟疫一样蔓延全军。士气低落都还是好的,整个军队建制就这样垮掉,才是更大的灾难。
“曾经的辉煌,却不能掩盖此时的丑陋,夏副师长,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