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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些走吧,别让他们发现了,走得越远越好。”
聂小川起身点亮烛火,然后将那昏迷之人拖上床,抽出沾满迷药的银针刺了几下,这才把视线转到李君身上,这一看差点晕厥过去。
李君脸色灰白,瘦的不成人样,脏兮兮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哪里还有半分当初的英俊儿郎模样,简直像是地狱里的饿鬼,而更让聂小川窒息的,是放在身前的那双手,手腕上各包扎着一圈血迹斑斑的布条,最早闻到的酸臭就是从哪里散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聂小川扑上去抖索着捧住那双手,眼泪止不住的掉。
“没事,没事,不小心伤了下。”李君拼命向后靠,双手却不听使唤的软软着,聂小川心里凉了半截,开始撕开这些几乎跟伤口长在一起的布条,李君自她接触这些布条后就发抖不止,聂小川的眼泪模糊住了双眼,将这些夹杂着血肉的破布全部挑开后,再忍不住痛哭出声。
是谁,是谁敢这样伤害她的孩子!
李君双手腕露着白骨,已经腐烂了,屋子里酸臭味更大,这双手显然已经废了!
“告诉我,是谁?”聂小川紧紧抱住李君,因为无法抑制过激的情绪而发抖着。
“不小心伤了,你快些走吧,不管独孤家还是杨家,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快些走吧,我已经拖累你了,你就让我心安吧!”李君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激动,也浑身发抖,用双肩推搡聂小川。
就在这时,又有一队巡逻的人回来了,发出杂乱的脚步声笑声,聂小川忙挥手熄灭灯火,李君显然紧张起来,低声道:“你若不走,我就一头撞死!”
脚步声已经走到门前,有人大声喊着:“老齐,你睡了没?那小子还活着没?”
这个室内狭小,根本无所避处,那人又问一遍,得不到回应,便有些奇怪了,提高声音又问,聂小川一急,回身用匕首刺在那人大腿上,昏迷中那人发出一声呜呜声,听起来倒像是睡觉被吵醒的不耐烦。
“一睡就跟死猪!”门外有人笑着说,又嘱咐道,“机灵点,别出什么问题!”说完便离开了。
李君松了口气,又催促她快些走,走得越远越好,聂小川那里舍得,可是现如今没有工具,李君受伤,守卫又是如此严密,带他走实在是困难,而最重要的是,她还没弄明白这一切怎么回事,既然李君已经在这里安全的待到现在,那就证明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旦带他离开,将会惹来不必要的追击,现如今不是暴露行踪的时候。
念及如此,聂小川扶他躺好,低声道:“你放心等我。”
聂小川是一路狂奔而去,心头压了千斤巨石般难过,回到大叶国的使馆中,一头扑到床上放声大哭,眼前晃动着李君可怕的面容以及那双注定残废的手,椎心刺腹的痛楚冲击她的神经。
她一定要亲手砍下伤害李君那人的双手,就如同杀死伤害自己的独孤七郎那样!
“蓉儿,蓉儿?”门外响起茯苓焦急的声音,说着已经推门进来,他披了件白长袍,急匆匆的走进来,“怎么了?”
聂小川扑进他怀里,任眼泪四流,茯苓先是追问,见她痛哭不止便不再言语,只是抱紧她,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聂小川竟然哭着哭着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发现在还依在茯苓怀里。
靠在床上的茯苓被惊醒了,看到她醒来,一笑道:“真像只兔子。”
聂小川不用看镜子,也能感觉到自己双眼肿胀,哭了一夜,心里好多了,听了他的话便笑了笑,茯苓坐的身子都麻了,聂小川忙扶他躺下。
“可是能告诉我怎么了?”茯苓和气的问。
聂小川鼻子一酸,又想到李君的手,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一双伤得很重的手,还能不能治好?”
茯苓伸手抚着她的长发,慢慢说道:“有多重?”
“肉烂了,露着骨头,时间也不短了。”聂小川哽咽道。
茯苓皱起眉头,沉思片刻才道:“我要亲自看了才能知道。”
亲自看?聂小川心里一片茫然,怎么看?如何才能让冷蓉合理的认识一个其他国家的男子?
她怔怔的看向茯苓,这个男子正一脸忧虑的望着她,那满眼的关怀的确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