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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与丁浩在谷仓中说话,听到外面有人打起火把四处捉人,这才由丁浩护送她离开。丁家后宅进了贼,怎么可能与丁浩有关?
罗冬儿急忙凑到门前细听,待听清丁家指说丁浩摸进少夫人闺房欲行不轨,如今已把他绑在府中执行家法,不禁惊慌起来。要证明丁浩不是那无行小人,只有她才可以。只要她说出丁浩昨夜和她在一起的真相,丁浩入室行奸的罪名便不攻自破。可是……可是……
要她在大叔大婶、满村老少面前承认自己一个孀居的妇人和一个青壮男子私自幽会于丁家谷仓?还有婆婆,平素无事,但是看着不顺眼,还要随意打骂她,或知她做出这等事来,还不活活打杀了她?可是一想到丁浩被人痛打的情形,她又不禁心如刀割,浩哥哥……是为了维护她的名誉才甘受这般委曲的呀。
再不能瞻前顾后了,罗冬儿把心一横,就出了大门。董李氏一见她出来,立时变色骂道:“你不在院中洗衣,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见丁老爷,他冤枉了丁浩,摸进丁府后宅的贼不是丁浩,我知道!”罗冬儿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毫无胆怯地在婆婆面前说话,而且是说维护一个男人的话。
董李氏大怒:“小贱人,你又知道了?看他模样,老娘就晓得他不是好人。你去为他做证,你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知道他昨晚没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
罗冬儿大声道:“因为……他昨夜与我在一起。”
董李氏呆了一呆,随即便像一只斗鸡,目露凶光,恶声咆哮起来:“你这小贱人,昨夜不去刘家借宿,竟敢……竟敢做出对不起我董家的事来,老娘……老娘撕了你这张嘴。”
说着,她便像以往一样,剽悍地扑上去要抽罗冬儿的脸,罗冬儿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勇气,狠狠将手一推,她毕竟是时常劳作的,身形虽纤细,气力却不小,董李氏从未想过她敢反抗,吃她一退,一跤便跌坐在地上。
罗冬儿想也不想。提着裙儿便向丁家狂奔。董李氏本想拍着地面撒泼,一见她竟走了,怔了片刻,一溜烟爬起来便往村西头跑,去地里唤她的兄弟叔侄们去了。
丁庭训说完让人打杀了丁浩的话,心中又气又痛,眼前金星乱冒,几欲晕厥,他扶着雁九的肩膀歇了歇神,才冷声道:“董小娘子,老夫知道你与丁浩素来相好。不过你实无必要为他出头,他这个小畜牲……罢了,你也是个被他欺哄蒙骗了的可怜人,老夫不想再说什么,你回去吧,莫要管我丁家之事。”
罗冬儿说道:“丁老爷!”
她转眼看看正定定地看着她的丁浩,安详地一笑,也不知从哪儿凭空借来那许多勇气,挺起胸膛,大声说道:“丁老爷,你真的冤枉了丁浩。昨夜潜入丁府后宅为恶的,绝不是丁浩。因为……因为……”
她的目光从晕厥在地,仍被郎中紧急施救的杨氏身上掠过,从带着好奇、鄙夷、讥哨、赞叹……种种意味的那一双双眼睛上掠过,最后落在丁浩身上,嘴角露出一丝甜笑,,用清晰的语调,毅然、决然地说道:“因为……他昨晚一直和奴家……在一起!”
这句话出口,丁家大院里顿时一片哗然,喧嚣尘上,沸沸扬扬。
“这……这……伤风败俗,鲜廉寡耻,不知羞的贱妇偷奸养汉,居然也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不要脸的贱人!”
“真是无耻啊,为了一个野男人,她还真豁得出来。”
高大的兄弟高二蹦的更欢:“嗨,看看,大家看看,我当初说甚么来说,丁浩干嘛巴巴的要把该分给我的粮种愣是截去给了她啊。这对狗男女,不知廉耻的烂货。一袋粮种,就肯不顾名节的陪男人睡了……”
乡间俚语、粗俗恶毒的谩骂,可以让一个路人听了都觉得脸红。有些人恼了,伤风败俗、偷奸养汉的贱人也可以这么狂妄的?这种奸夫淫夫就该像街上的赖皮狗,谁看着不顺眼都可以踹两脚出气,他还不能吭上一声,那样夹起尾巴做人,熬上十年、二十年,大家拿你说事儿的兴头儿过去了,或许你这腰杆儿还能抬一抬,现在兴你这么嚣张的?
有的人更是不忿,这董小娘子忒也势利了吧,独守绣床寂寞难耐,你找我啊,我正闲得慌呢,我这巴巴的上赶着,你正眼都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