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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留给你的颜色,不多了。”
法身揣着手,已绕着叶辰转了很多圈,语重心长的,修为不见提升,头发颜色倒是一套又一套的,这么多年,就指着它找乐子了。
自始至终,叶辰都未开眸。
屹立了足百年,叶辰才迈开了脚步,但并非朝前,而是往回走。
“老大?”
法身上前,试探性的呼唤了一声,却未得到本尊回应。
奇异的一幕,随之呈现。
但见叶辰脚下,仙光飞射,异彩喷薄,各自交织,竟勾勒出了永恒,先前被他吞没的仙河,如今又一步步走了出来,乃他的永恒。
“有意思。”
法身摸了下巴,默默跟在身后,凡叶辰走过之处,皆有仙河徜徉。
以他来看,该是本尊悟出了永恒的真谛。
叶辰还在走,脚落地生永恒,缥缈的仙河,恍似一条专属他的仙路,那飘摇的紫色长发,终是回归了本来颜色,通体环绕的永恒光,成奥妙仙则,法身曾伸手触摸,能看的见,摸到的却是虚幻。
多年后,他又回到了原点。
法身干脆蹲在了仙河上,依旧揣着俩手,搁那看本尊蜕变。
叶辰又成雕像,未开眸,也纹丝不动。
仙河漂流,只他亘古不变,如一座立世的丰碑,镇在永恒之上。
所谓的岁月,于他而言,真就没了概念。
无人为他计算时间,只知过去很久很久,久远到沧桑成幻灭。
诶?
打盹的法身,蓦的开眸,瞅了瞅这边,瞧了瞧那边,眉毛不由轻挑,能见叶辰左右两侧的仙河,在漂流中,融入了他本尊的体内。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
然,仙河涌入叶辰体内的情景,是真实存在的,好似他本尊的身体,就是河上的一个大窟窿,自东向西奔流而来的河水,尽皆灌入,奔流而过的河水,又自西向东倒流而回,也涌入了窟窿之中。
这个比喻,还是很形象的。
叶辰真如无底洞,滚滚仙河灌入,愣是未翻起半点儿浪花。
“原来,这就是尽头。”
法身轻喃,未看永恒仙河,看的是叶辰,他本尊就是尽头。
好好的一条仙河,终是在虚妄中枯竭。
或者说,是成了叶辰的一部分,飘渺中再望不见那条永恒仙河。
去看叶辰,真真的璀璨。
饶是法身,都看的神色恍惚,本尊明明就在这,却恍似比梦还遥远,通体绽放的永恒光,映着梦幻色彩,永恒的天音,经久不散。
待光华散尽,叶辰轻轻倒了下去。
同一瞬,法身缓缓消散,回归了本尊,虚无虚妄再成暗淡。
而叶辰,还是那般渺小。
他如一片飘飞的落叶,随冥冥的一缕缕风,飘向虚妄的更深处。
时光的年轮,于真实中滚动,岁月不曾为他定格。
外界,已有半年悄然而过,接续太古路的使命,还在持续中。
太古路尽头,女帝又多一抹老态。
连她都身心疲惫,更莫说她身后的九尊帝,气血磅礴如帝荒和红颜,都已站不稳了,其他如剑尊剑神,苍白的脸庞不见丝毫红润。
半年来,他们接续了一段段太古路。
奈何,前路依旧遥远,莫说神将们,连众帝都心境骇然了,这条路,未免太漫长了,漫长到连希望都淹没了,一次次的神力枯竭。
女帝放了手,中止了接续。
非她撑不住了,是众帝撑不住了,是她小看了与对面的距离。
仙阵散去,包括帝荒在内的众帝,都瘫倒了下去。
如那一次,接续中途停止,太古路又往回缩了,速度由慢到快。
“缺了咱家老七,果是不一样。”
小猿皇深吸了一口气,若有叶辰为女帝分担压力,境况会大有好转,至少,不会半途中止,这一中止不要紧,先前努力尽成白费。
女帝不语,看了一眼混沌鼎。
她的目光,在魔尊那些老辈准帝身上划过,他们需要更多的帝。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