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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色:“陆大人,你这话可就太难让人相信了。什么人竟能比那为祸多年的白莲教逆贼更加狡猾,还能从你们锦衣卫的手下脱身?别是本就没有这号人物,都是你们锦衣卫编出来的吧?”
这话说得陆缜心下一阵不快和收紧,不安的情绪是越发的重了。虽然表面上这些人对自己还算客气,也没有用对付嫌犯的那些手段来针对自己,可他们的每一句,都在把自己往认罪这条路上引,也就是说他们早就认定自己有罪了,这可不是好兆头哪。
如此被动地应付他们确实很难,还不如主动出击呢。想到这儿,陆缜便抬头看向了几名官员:“俞部堂,本官也有一个疑问要问一问你们。”
“陆大人请说。”
“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名利都已不缺,为何会去做这等事情呢?这不是与常理完全相悖了么?我可是全无动机去偷窃这考题的。”
“这个嘛……听说前些年有人科举舞弊,这一份考题都卖出了五百两的高价,谁知道有些人会不会因为贪财而做出与身份不合的事情来。”刘慕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听得陆缜又是一阵不快:“刘大人,你这话或许适用朝中绝大多数官员,可对本官却是用不上的。你可知道因为开海之事,本官可以从中获取多少好处?会把这区区几百几千两银子放在心上?”到了这时候,一些可能会引来争议的事情也不得不拿出来说了。
在场众人明显都愣了一下,一时却又反驳不得。因为他们确实对开海能得到的利润所知有限,但却看得出来,陆缜此言乃是发自真心。
如此一来,这罪名还真就加不到陆缜头上了。或许对上寻常犯人,他们可以不问动机,只靠一些到手的证据就定其罪。但陆缜的身份摆在这儿,只要有一个疑点,就不好定罪了。
半晌后,还是那刘慕青开了口:“陆大人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你还是遗漏了一点。盗取会试考题可不光只能出售换钱……”
“那还能做什么?”陆缜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当然就是帮人在今科会试里考中进士,金榜题名了!”刘慕青冷笑一下:“如今天下举子齐聚北京等候科考,难保这其中就没有你想提携的亲近之人。”
“你这是欲加之罪。本官向来循规蹈矩,岂会干出这等事来?而且我如今身在锦衣卫里,与那些考生也没任何的交情可言。”陆缜立刻出言驳斥道。
“这可就难说了,还得仔细查过才能有个确切的答案。”刘慕青呵呵笑道,一双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来。他这一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并没有瞒过陆缜的双眼,也让他心下一紧,感觉到此人似乎是针对自己而来了。
但还没等他说话呢,俞士悦又开了口:“刘大人说的是,此案还有几处疑点须待查明,那就先请陆大人你委屈一会儿吧。”说着,便命人把陆缜带到了一旁的偏厅看守起来。
接下来几个时辰,陆缜就被人禁足在这小小的偏厅里,煎熬地等待着结果的产生。
直到这时,他才可以确认,这一切都是针对自己的一个阴谋。打从那向考生兜售考题的周禄被手下发现开始,已是有人在背后谋布这一局了。虽然考场里是不是有人在配合着捉拿姚干他们现在还不好说,但刚才审问自己的刘慕青却一定是早得了人吩咐,刻意在对付自己了。
如此一来,事情就越发的不利了。很可能连那些试题都是假的,为的就是引自己上钩。甚至于那刘慕青最后提到的那个理由,都有可能被他们找出来。而此时自己又已落到了他们手里,连想反制都做不出来……
就这么等了良久,眼看着都快到黄昏了,才有人把他重新带回到了公堂之上。而这一回,包括俞士悦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比刚才要严肃得多,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些不同了:“陆大人,我们已经从考场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前被人偷看到的考题与你拿出来的完全不同。”
“……”虽然已经料到了有此结果,可在听到这话后,陆缜的身子还是明显颤抖了一下,心也跟着往下一沉。
俞士悦随即又道:“另外,在这一众考生里,也找到了一个来自苏州府陆家村,名叫陆通的举子,论起来,你还是他的叔父呢!对此,陆大人你可还有话讲么?”
想不到对方居然还能找到这么个动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