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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趁着目前我军士气正旺,最应该主动寻虏一战,以解京畿之危啊。”
“不,我军虽勇,毕竟新集,还需时日磨合熟悉,此刻切不能贸然与虏求战。”高起潜神色不惊的对卢象升说着。
卢象升内心激荡非常,不由拂袖而起,手紧紧按着刀柄,大声的说道:“高总监,畏敌似虎,那我只好单独与虏骑周旋到底了!”
高起潜却是毫不动气,悠闲的翘着二郎腿,语气傲慢的说着:“卢总督,若是愿意单独与虏骑对战也罢,不过这勤王的军马嚒,咱家也要有一部分”
卢象升内心激愤,溢于言表,他决然地截断高起潜的话头说道:“好好好,我总归是明白了你的意思,再不用多说什么。
宣大、山西的勤王军马,原就是我带来的,仍旧归我指挥便是;关宁来的勤王精锐,我一个都不会要,由总监军自去指挥就是。”
“卢大人,这样分兵,真的好么?”高起潜内心中,对这样的结果是非常满意的,此时却故意如此问着。
卢象升略有些平静,却自知已别无选择,愤愤然道:“我自知兵分则弱,对战事不利的道理。然今日这事,除此之外,已更无他策。”
“如此便只好分兵了,卢大人意下,何时分兵好呢?”高起潜趁热打铁般的追问道。
卢象升瞪着一双眼睛,沉声说道:“我今日便拜疏奏闻圣上,待皇上的圣旨一到,你我马上就可分兵。”
“如此甚好。咱家这就回宫去,静候上谕,不再叨扰卢大人了。”高起潜说着就站起身来。
他才走两步,就又回身打着官腔说道:“你我二人都是为皇上办事,还望卢大人多多担待才是。”
卢象升压着心中不快,拱手道:“好说。”
他把高起潜送出辕门外,望着他上了马,拱手作别。
凝望着高起潜渐渐远去的背影,卢象升不由摇头说道:“我今日才知这宦官阉党的厉害啊!”
第二天下午,太阳已经有半个身子藏在大地之下,散发着昏暗的余光,一缕夕阳斜照在大地上,却不在刺眼。
卢象升刚刚接到当今皇上御旨,已然同意他与监军高起潜的分兵之议。
他明白皇上定是听信了高起潜和杨嗣昌的话,不再采纳他所提出的与虏骑决战之意见,在崇祯皇帝身上所寄托的最后一缕希望登时幻灭了。
他顿感自己在朝中孤掌难鸣,大有“一木难支大厦将倾”之感,深深地陷入绝望和愤慨之中。
正当此时,一个传事官前来报说翰林院杨老爷在辕门外等候谒见,卢象升一听是翰林院杨老爷,赶忙吩咐道:“快快请进!”
他也立刻站起来,走向大厅外去迎接。
数日前,崇祯皇帝在平台召见卢象升的谈话内容和安定门会议的情形,已然在许多朝臣中传播开来,一些朝官知道卢象升果然敢于在皇上面前力排和议,坚决主战。
杨廷麟对此感到很欣慰和敬佩,然而他也明白,卢象升在朝廷上的处境,杨嗣昌和高起潜会合力对付他,会使他的雄心壮志付诸东流。
卢象升直把杨廷麟引进内室,屏退左右,郁闷的望着他道:“我千里勤王,本想与东虏决死一战,解京师危急,挫虏之凶焰,怎想”
他说到这里,竟深深地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总督大人进宫陛见的情形及安定门会议之经过,廷麟都已略知,莫非因朝廷上有人掣肘,使大人欲战而不能,故此心怀郁闷?”杨廷麟疑惑地问道。
卢象升急切的说道:“正是皇上听信杨文弱和高大监的话,不愿使我与虏骑一战,怎奈何之!”
“弟今日前来行辕拜谒,正是想为大人借著代筹。”杨廷麟双目神采奕奕的说道。
“愿闻其详!只要利于国朝,象升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卢象升有些激动地注视着杨廷麟。
“现今情形是这样的。”杨廷麟把身子向前探了探,用他光芒逼人的眼睛,注视着卢象升因军务疲劳而略显苍白的脸孔,压低声音说道:“当今皇上和杨文弱、高起潜虽有意与虏言和,但仍迫于臣民的清议,尚且不敢公然的一意孤行,与东虏订立城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