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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供应的紧张,所以身处辽东前线的明朝大军,一般情况下各个军镇,也只能五到十天才领取一次粮草,每次也只有区区数百石左右。
这些粮草当然不够各镇将士们吃饱,在这个极度缺乏油水的时代,青壮年男子可是特别能吃。
是特别能吃!
而不是特别能吃苦。
他们一天能吃掉一升米,也就相当于后世的两斤米,还都是很正常的,这些还是生米,若是再做成米饭,那至少也能有四斤上下,但有些身宽体强之人甚至一餐就可以全吃掉。
还有马匹更是每日需要三升草料,如以万人大军计,步骑三七分来算,一天至少就需要粮草二百石上下,这还是勉强维持个不饿罢了。
宣府军相对来说还算是好的,他们毕竟有大量的肉食补充,相对的油水也就自然多了一下,各兵的食量已略为下降,一人一天有半升米就差不多足够了。
不过,由于他们随军的战马、骡马众多,总体的粮草消耗却也并不少。
在此次出征辽东之时,张诚军中马骡就有一万余匹,一天的草料就需三百余石,人马加在一起算下来,一天就需要粮草近四百石之多。
更何况现在他又接管了原归属杨国柱辖制的宣府镇标三营兵马,还有匡永忠的游兵营人马,又是一万余人,数千匹战马骡马。
在松锦之间,大明援辽各总兵们围绕着粮草供应,不知产生了多少龌龊之事。
而其中最大的受益人,正是援辽总监军、兵部职方司郎中张若麒是也。
不同于邱民仰和沈廷扬二人,为了督运和转运诸事劳心劳力,张若麒的差事就轻松了许多。
他坐镇小凌河口,统管着后方从水路运送而来的粮草辎重分发大权,正是援辽各将争相攀附和孝敬的对象。
各镇总兵大将们孝敬不断,话语间又多是奉承之言,使得他亦有些飘飘然,不过,有一个特例,虽对他也算尊重,却远没有别人那般巴结。
他就是张诚!
此番出征在外需要的粮草如此之多,虽说张诚随军也携带了一大笔粮秣。
不过,那些可都是张诚留着应急所用,非是紧要关头,他又怎舍得动用,一路行来都是尽量让当地官府供应。
毕竟他是与神机营前营总兵陈九皋同行,各地的父母官,或是粮道,可以克扣那些边军的粮谷,又怎敢随意拿捏堂堂京营总兵。
就算到了辽东,张诚也是极力筹措,自己带来的储备并未大批量动用,粮谷这种东西,在稀缺时就跟人的命一样,不是万不得已,他决不启用自家带来的粮米草料。
好在,张诚所部兵强马壮,又与总监军张若麒关系密切,所以宣府军的粮草供应,向来都是优先级的。
不过就算如此,每一次所领取的粮草,也不能满足宣府军的需求。
每五天才领取一次,宣府军的需求约是粮草二千石,可每次只得领粮草一千五百石,或是一千石左右,只领到需求的七成,甚至有时粮草紧张了,更是只能领到五成左右。
张诚也知道如今前线粮草吃紧,他每次都能领到需求的五到七成,己经颇为不易了,所以余下的缺额,他便使用老办法。
那就是,自己用银子来买!
此次出征辽东,他随军带来的白银虽然只有区区数万两,但前次负责押运军需物资的徐清逸与程如之,在京师与辽东的诸路商帮们面前作保,为他临时筹措了大量银钱。
其实,在宣镇北路的库房中,所积存的金银财货甚多,而且也几乎失去了流通的意义,没有多大用处了。
现时的宣府北路大地上,早就已经广泛使用粮票、布票等军票,而今更是银元后来居上,成为了宣北地区主要流通货币,军票反而是退居到附属品的地位。
因为信用度已经打开,宣北军民已经开始将银元与军票当作储备货币,不再急于花用,即使是军票也都存着以备不时之需,不再急于兑换出粮米。
如此一来,张诚在宣北各处官库中存放的储备银子便没了用处,不过为了自家金融体系的安全,这笔储备银他也不会随便挪作他用。
毕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