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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婶子会不会开船,咱们要赶紧把船靠岸,然后再试试看能不能叫人救援,现在就这么在海平面上呆着也没有用。”
叶父也附和着说:“现在电闪雷鸣的,咱们还是赶紧先靠岸,才能叫人出来打捞。”
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家都知道,被绳子勾住掉下去必死无疑,身体会沉下去,打捞也是无用功,费大量人力物力也不一定能捞到,以他们的家庭条件也耗不起,回去也是认栽,直接办丧事。
“呜呜呜~我不会开船,还好遇上你们,不然我今天也回不去了”
叶耀东闻言就朝叶父道:“爹,你把两条船靠近一点,我爬过去开那条船跟着你身后。”
“行,那你小心一点。”
“嗯。”
叶父将船又靠近了一点,甩了一个小锚,将两条船拉成零距离,好方便叶耀东爬过去。
叶耀东手脚利索的翻了过去,看着还在哭的马丽芳,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说道:“婶子,我先帮你把船开回去。”
她哽咽的说:“好。”
父子俩冒着雨,一人开一条船,一前一后的往前行驶着,不过半个小时就靠岸了。
岸边穿着蓑衣等着的叶母看到父子俩分开两条船,还诧异了下,“东子开谁的船?马丽芳家的船啊?她哭啥?怎么了?怎么就她一个人?”
马丽芳一路哭回来,到了码头后哭声更大了,雨声都掩盖不住她的哀嚎声。
码头上都是因为大雨而紧急从海上回来的人,或者是出来帮忙的,大家不是在卸货,就是在等着过秤卖货,听到她的大哭声,周围人都诧异的看了过来,议论纷纷她怎么了?
叶父皱着眉头,神情惋惜的给大家解惑道:“永寿放网的时候,被绳子勾住脚,掉海里去了,我们回来时正好看到他们的船,就帮忙开回来了。”
大家闻言顿时也被惊到了,这可不得了啊,一条活生生的命啊,而且林永寿才正当壮年,还年轻呢,一些跟马丽芳相熟的妇女纷纷上船宽慰,搀扶着她下船,陪她回去。
叶耀东也帮忙将她家的船,在码头上捆绑好,这才回到自家的船上。
叶母见有好几个妇女陪她回去,就没有跟去了。
上船搬货时嘴里还同情的说:“才40岁呢,竟然掉海里没了,太可惜了。他们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儿子都还是半大小子,离成家都还早,这叫他们孤儿寡母的怎么过日子?”
“做海的就是风险大,但是能有什么办法,靠海吃海,担着风险也得干啊。”
叶父也叹了口气,一脸惋惜,他们海边每隔一两年都会有人掉海里,掉进去生还的机会就渺茫了。
“雨又下大了,先来帮忙卸货吧,有啥事回去再说。”
叶母看到叶父跟叶耀东从船舱里抬了一个泡沫箱出来,顺手打开看了一下,“啊!这么大的鱼!这是大鳘鱼?”
她仔细辨认了下后,瞳孔紧缩,又惊讶又肯定的再道:“是大鳘鱼!”
一看到这鱼,叶父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散了一些,面上也带了一点笑意,“对,是大鳘鱼!今天要发一笔财了。”
叶母也欣喜的摸了摸鱼身跟鱼头,还不放心的掰开鱼鳃看了下,又比划了一下大小,“这也太大了?平常鳘鱼不都只有几斤重吗?这一条得多少钱呀?”
“你先走开,先抬下去。”
“哎,好好。”
她又去看了一下其他的货,对今天的收获也了然于心。
即使没有那一条大鳘鱼,他们今天的收获也很不错,叶母帮忙着先把其他轻一点好拿的货搬下去。
码头上的人现在全部都在议论着林永寿掉海里的事,都没空去关注谁家捕了多少货。
而他们那条大鳘鱼是用泡沫箱装着,盖的严严实实,谁都没看到。
叶父让叶母在一旁看着,他们继续去船上搬货,因为天气反常,这会儿靠岸的大大小小的船只太多了,收购点都是人,他们可不放心直接把那条大鳘鱼丢在那里。
直到把所有的货都搬下船后,他们也没有瞎嚷嚷,而是老老实实排队,心情早就被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