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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振武激动感谢,不想铁锤者却不理他,甚至头也没有抬,只默默将捡起的铁锤擦干净了,别在腰后,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些贼人已经丧胆,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了。”
说着,翻身上马,这就要离开。
尤振武急忙快步挡到他马前,再一次的抱拳深辑,深深感谢:“夺命之恩,似同再造,请壮士下马,受我等面谢!”
虽然铁锤者还是低着头,大斗笠遮挡了大半个脸,看不到面目,口唇还简单的捂了一块黑布,不过尤振武还是看到了他颌下乱蓬蓬的胡须,从他高大健壮的身材和黑密的胡须判断,他也就是三十四五岁的样子。
“不必谢额,这是还你的,从现在起,你我两清了。”
铁锤者低沉的声音。
尤振武糊涂了。听铁锤者的意思,他们两人好像是有过交往一样,所以才会有两清的说法,但他和铁锤者从来都没有见过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刘廷夔和王永春扶着王徵老爷子走过来了,王徵远远就喊:“壮士留步,你救了我等,请受老夫一拜~~”
---对王徵父子和刘廷夔来说,刚才经历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从贼骑忽然出现,在他们包围在中间,危在旦夕,性命不保,到“铁锤者”忽然出现,切瓜砍菜,如入无人之境,贼骑仓皇逃走,铁锤者几乎是神兵天降,以一人之力打败了十几个贼骑,令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徵惊喜的赞:“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壮士神武,此锤当年朱亥亦不能有啊!”
“就此别过,再会!”
不想见到王徵奔来,铁锤者却是眉头一皱,然后猛的策马,他胯下那匹黄骠马看似普通,但速度和耐力却是极佳,只在一策之间就已经窜了出去,尤振武想要拦阻也是来不及。
没办法,他只能冲着铁锤者的背影大声呼喊:“请壮士留下姓名,我也好相报!”
但马蹄哒哒,铁锤者头也不回的去了。
王徵父子都是不解,刘廷夔却是惊讶的望着“铁锤者”的背影,又看那些被铁锤者打落的贼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大叫了起来:“朱春,大盗朱春,他一定就是大盗朱春!”
“你说什么?”尤振武微微吃惊。
“他就是大盗朱春,错不了的,世人只知道朱春善使大刀。却不知他最趁手的兵器其实是铁锤。”刘廷夔道。
“右宾兄怎么知道的?”尤振武问。
“两年前,我参加乡试,宿在咸阳,同行的一个学子和我说的,据他说,他曾亲眼见朱春杀人,使的就是铁锤。”刘廷夔道。
“你说什么?他就是朱春!”
听到铁锤者是朱春,翟去病也惊讶的跑了过来,然后望着朱春离去的方向,激动的说道:“不错,肯定是朱春,除了朱春,我想不出别人还会有这样的武力?但朱春怎么会忽然在这里?哥,该不是是因为你破了秋月的案子,洗刷了他的污名,他今日才会救咱们吧?”
说着,翟去病看向了尤振武。
尤振武默默不语。
去病所说,正是他心中的猜测,也正对应朱春所说的“不必谢额,这是还你的,从现在起,你我两清了”的话。
想到此,他不禁暗叫侥幸,如果不是朱春,今日他们一行人真有可能就凶多吉少了,左绪带来的人,都是左家的精悍家丁,十四人对他们七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最后荒野一埋,清理现场,怕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死亡的真相
他的穿越,他所有的雄心,就都化成了烟云
左绪,够毒够狠。
前路漫漫,人心叵测,危险无时无刻不在,以后他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大盗朱春,见首不见尾,想不到今日竟是见到了,说他恩怨分明,恩仇必报,看来果然真的,哥,你可看到了他的脸?”
翟去病惊喜问。
尤振武默默摇头。
翟去病道:“那是了,他对咱们还是不信任,担心泄露身份”
翟去病说的兴奋,王徵的老脸却是沉了下来,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