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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廷真钢铁般的声音在岳阳楼上空盘旋,其势冲天,又如万里河山压下,让许多人感到喘不过气来,甚至感到方运都难以承受。
雷廷真乃是大儒,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用了微言大义的力量。
在这一刹那,许多人立刻理解雷廷真话语中那深深的无奈和绝望,还有悲伤与愤怒。
此刻,绝大多数人并没有因此反对方运,但都对雷家与雷重漠报以同情,也都觉得雷家平时虽然咄咄逼人,但这一次,的确是无奈之下反击。
姜河川冷冷一哼,道:“雷廷真,你以微言大义影响众人心神,未免过于下作了!”
姜河川的声音里同样有微言大义,让许多人意识到,是雷廷真暗中用了手段。
但是,一人的微言大义不能抹除另一人的,只能让听到微言大义的人更加清醒,重新做出判断。
不过,只有部分人极度厌恶雷廷真,但大部分人即便不喜欢雷廷真的这种手段,还是同情雷家。
随后,在场的一些读书人开始在论榜发文,用新的角度来讨论方运与雷家之事,认为雷家固然有错,但方运也不是完美无瑕,在这件事上,方运一开始理当尽力化解,否则不会闹到现如今的这般田地。
“说完了吗?”方运看着雷廷真。
雷廷真轻轻一叹,道:“方虚圣,没有人否定您的才华,没有您否定您的功劳,没有人否定您对人族的忠诚,不过,为什么您犯了大罪,就不能认一次错?罢了,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在岳阳楼上,当众认错,当众承认不该杀死重漠,从此以后,你与雷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支持方运的众人不断思索雷廷真这话的意思,但感觉雷廷真的用意绝对不是真的希望双方化干戈为玉帛,若是方运真的认错,那方运必然要赎罪,否则文胆会出大问题,这对方运的敌人来说是大好消息。
可若方运不认错,那么雷廷真就有了更进一步出手的理由,这样,万一雷家重创方运,以后谁攻击雷家,雷家可以拿雷廷真的这句话来反驳。
雷家已经给了方运最后的机会,是方运不珍惜。
所有人盯着方运,想知道他做出何等选择。
衣知世面带微笑,饶有兴趣看着方运的双目,但却读不懂方运的目光。
方运的友人们则呈两极分化状态,一部分人和大多数人一样,因为发觉宗雷两家与庆国可能藏有有强大的手段,为方运担忧,生怕方运因此做出错误的选择,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
但是,另一部分人则完全相信方运,认为方运一定能挺过此次难关。
“说完了么?”方运无比冷淡,如同在与一个令人厌恶的陌生人说话。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愚昧!既然你想问,那老夫就给你一个答复,等老夫答复完,你便没了机会!老夫,言尽于此!”雷廷真的声音传遍方圆百里。
方运点点头,站在城楼之上,扫视天地间。
星空深邃,无边无尽,在天地的尽头,是辽阔的景国大地,静悄悄的,陷入了睡眠。
近处则是足有百里宽的长江,江水滔滔不绝,不为谁停留,也不曾为谁奔涌。
下方的数百万人,或坐或立,那一双双明亮的双眼发出万界最复杂的光芒。
方运恢复了平常时期的神色,缓缓道:“此次中秋文会即将结束,在这最后的时刻,本官向支持我的诸位道一声感谢,无论我有何苦衷,都的的确确隐瞒了事实。文会终究是文会,正式文会开始后,本官不曾写作,似乎名不副实。所以,在文会结束前,本官准备以岳阳楼为题写一篇文章,来纪念此次文会。”
方运说着,从吞海贝中拿出笔墨纸砚,然后以才气虚托在前方,让各种物件悬空。
众多读书人无比兴奋,虚圣在文会上作文章,那可比诗词更加令人期待。
但是,大多数百姓却觉得有些失望,因为他们并不喜欢看文章,只喜欢朗朗上口的诗词歌赋。
许多雷家与宗家人的面色出现细微的变化,眼中蕴含着愤怒,没想到,雷廷真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方运竟然听而不闻,依旧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继续文会,直到结束。
雷廷真冷哼一声,道:“既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