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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蛇吐信,蹿向威胁之处,下手对敌的人正是桑鱼妹妹雪魄。桑鱼看妹妹迎战,也忘了刚才羞窘,她向前一步,眉眼恨恨道:“三妹,这丫头嘴巴不老实,给我擒住她,待我拔掉她的舌头拿去喂狗。”
虽说桑鱼和我们是同一阵营的,但听她说出这番话,我寒颤万分,心想:“真是个义气的毒丫头!”
正想之间,小道士的哥哥抽出宝剑,剑直指小道士面门,陈醰暴脾气上来,他捋了捋袖子,骂道:“割老子的,这王八羔子好狠的手。”说着,举起雷音小锤,打算给小道士出头。
谁知小道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谢陈兄心意!”话语之间,一把推开陈醰,自己则举起没有开鞘的凌霄迎击而上。
陈醰不甘心,欲要再冲上去帮忙,刘庞见此,一把拉住他,劝道:“陈兄弟,此人绝非庸手,你要去就是送死,让那小道士对付吧。”
陈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人看不起,还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这不他瞧了眼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绿竹,回刘庞道:“刘大脸!你可莫小瞧了我,想我虽然没法上天入地,斩妖除魔,但要折几个小子的腰,还是可以的。”
说着,一个箭步,这时候,另外一个看着争斗的黑衣女子手一伸,猝不及防的,一支竹剑从她袖出。陈醰无法避及,眼看就要中招,小八快速将手上的黑山军牌打了出去,军牌和箭相击,“哐当”一声,皆是落地。
陈醰捡回一条性命,倒吸了一口凉气,回身对出手相救的小八道:“可以啊小八,以后我得改口叫你八爷!”
小八得意地双手环于胸前,比了个我教他的“ok”的手势。
那用暗器的女子看到地上的军牌,忽抬眼凛然道:“这厮就是偷我军牌之人,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
她提醒小道士哥哥和拿剑的黑衣女子,随之快速将什么东西抛上半空,袖里剑再次射出,霎那之间,两物相击,只看一道赤红色的光芒迸散开来,像是烟花绽放,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粉雨烂漫于空,一片朦胧似红纱的粉末笼罩于头顶,我们挥动着手快速避开,刘庞皱眉嚷道:“不好,这家伙是在召唤同伴!”
陈醰急道:“在援军来之前,先制住这三个,省得到时候添麻烦!”他复又扑向放信号的女子,我和宝财打算上去帮忙,桑鱼叫住我们道:“人手够了,你们上去只会添乱,一旁看着!”
我瞧着三组人倏来倏往,打得如火如荼,知桑鱼说的是事实,只得袖手旁观。就在这时,余光黑影一闪,有人从院墙外跃入,像是进击的毒蛇,他们为这场暗夜的对抗带来更加难的处境。
来的帮手总共有六个,比白天在茶摊看到的黑山军人要多。刘庞见着这些人,提醒我们道:“这几人脚步轻盈,看是高手,当心了……”
我听说过刘庞在摸金门的战斗力,那也是个刺头人物,要他那么一说,对方来的援军定然不容小觑。我吞了口唾沫,心里鼓点乱击。对方也因弄不清楚我们的实力,不敢贸然逼近。
此时此刻,我们像观测着彼此的两头猛兽,一触即发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紧张,窒息。
来人和前面偷窥的三人一样,都穿着夜行衣,他们六人呈箭头状的排列阵型,最中间,也就是最前面的人体格健硕,身材修长,隐隐凸显的手臂肌肉上,系着一根暗红色的带子,他像是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淡然看着我们,而另外一些人,全部呈进攻的姿态。
“真是巧了……”对峙良久,那老大似的男人率先开口,声音沉得像是闷雷:“没想到你们盯上的人是摸金门的人!”弦月有缺,一如这个男人额头至下眼睑的伤疤,那疤痕堆积的肉在向我们告诫此人的危险程度。
刘庞疑惑地看着那人,问道:“你竟知道我们身份?”
那人冷笑一声,带着不屑的语气道:“呵,有我的时候,你还只是陪封燮练武的武夫!”
听那人一说,我心头一凛,忙问刘庞:“刘大哥,难道这人……这人以前也是你们摸金门的?”
刘庞紧盯着那人,轻声回我:“说的好像是那么个意思,但着实不知是哪号人物。”摸金门人门徒众多,高手如云,别说刘庞分不清,恐我老祖宗在场也未必能辩出个一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