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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伯父,您要这样想。”沉茶从贵妃椅上下来,拎起放在一边刚烧开的茶壶,挨个给他们的杯子里添茶,她一边走一边说,“耶律尔图不仅是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也是丝毫不留情的,哪怕自己人是有血缘关系,甚至是唯一的亲子、唯一的亲侄,只要是妨碍到或者威胁到了他手里的权力,都是可以不假思索的除掉的。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人是重要的,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力才是实实在在的。”
“小茶说的对,耶律尔图对人其实没有什么分别的。”薛瑞天捧着茶杯,朝着吴清若点点头,“人嘛,无论是有血脉亲情的人,还是那些投奔他来的人,在他的眼里只有两类。”他伸出两根手指,“一类,对他毫无威胁、他都不会看一眼的人,另外一类,就是对他有威胁的人。前者可以放任自流,随便他们怎么折腾,都是折腾不出花儿来的,一点都不用担心。而后一类,无论对他是不是有用,都是除之后快的。有用的就等没用了之后除掉,无法为他所用的,就用自己最大努力除掉,免得更加成为自己的威胁。”
“这么多年,能真正从耶律尔图手里逃出来的,怕是也没几个人。”沉茶冷笑了一声,“耶律岚、耶律南这两个兄弟算是佼佼者了,还有齐志峰所在的齐家,以及萧凤岐现在带领的萧家,也可以说是逃出生天的典型了,但绝大部分都没有他们这么的幸运。”
“茶儿和小天儿的意思是,希望师父不要在纠结那位师父的死,在他被派去辽国接近耶律尔图、成为耶律尔图的幕僚的那一刻,他的结局就已经定了。”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吴清若看看沉昊林、沉茶,又看看薛瑞天,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说的这些,其实我也是很清楚的,只不过,一直压着一口气没出,所以,这个执念就会越来越深。看到耶律尔图如今的倒霉样儿,我也是安心了不好,好像这个执念可以一点一点的消散掉了。”
“师父可以这么想就很好,我们希望师父可以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不要被这些琐事所烦忧。这些恼人的烦心事儿,就交给徒儿们来做就好了。”
“好,你们最乖了。”
听到吴清若哄孩子一样的语气,沉昊林无奈的叹了口气,和沉茶、薛瑞天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个人同时将目光落在了宋珏的身上。
“你们”宋珏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往白萌身后躲了躲,顺手又拉了金菁挡在自己前面,“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当着皇伯父、王叔的面儿,想要暴揍我一顿吗?”
“那你最近是干了什么值得我们揍你一顿的事儿?”
宋珏听了薛瑞天的话,还真的很认真的仰起脸思索了一下,最终朝着沉昊林他们摇了摇头。
“没有吧?”他把下巴放在白萌的肩膀上,“应该是没有哈?”
“既然你没有做什么值得我们生气、再暴揍你一顿的事儿,你这么害怕干嘛?”
“那”宋珏吞了口口水,“那不是你们看我的眼神太太犀利了,让我觉得有点慎得慌嘛!”
“啧啧啧,不干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白萌慢条斯理的拆宋珏的台,“你肯定是干了什么,要不然不能怂成这个样儿,我劝你啊,为了避免遭受皮肉之苦,还是赶紧坦白从宽吧!”
“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乱说!”宋珏锤了一下白萌,“你不要总是阴阳怪气的,好不好?”听到白萌的浅笑声,他翻了个白眼,“说吧,你们这么盯着我看,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是想说,这兄弟俩正式监国了,可能会知会我们以及完颜萍那边。”沉茶想了想,“不是以往那种随便捎个口信儿什么的,估计要派人亲自来告知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会派个使团来?”看到沉茶点头,宋珏微微一皱眉,“应该没那么的正式吧?他们两个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为辽王,派出使团会不会遭人非议?”
“应该不会。”沉昊林轻轻摇摇头,“自从耶律尔图病倒,辽国就是内忧外患,哪怕我们不给他们找麻烦,他们本身的麻烦也不算少。”
“兄长说的对,自从去年入秋以来,辽国国内就是天灾不断,从秋天的洪灾到冬天的雪灾,再到现在的旱灾,真是一丝丝的灾难都没被他们落下。就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