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房管科张主任带着何文慧的材料找到了轧钢厂的杨厂长。
杨厂长看着材料上的证明和街道办的公章也犯了难。
按理说,何文慧已经被分配到一套房子了,此时不能管再分房子。
但是。
人家情况确实情况特殊,房子被于秋华占了,总不能不分房子。
另外何文慧的身份还比较特殊,是从宁州城来的,要是被宁州那边知道了,轧钢厂脸上也不光采。
杨厂长轻轻放下文件,点上一根烟,深深抽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房管科的张主任。
“老张,咱们轧钢厂还有空房子吗?”
房管科张主任是个老主任了,别看他平日里的工作就是读书看报,对轧钢厂房子的情况却很熟悉。
“还有好几套,其中就数四合院里的那一套面积比较小,只有一间屋子。”
不得不说房管科张主任在机关工作了那么多年,早就混成人精了,杨厂长只是问了一句,他就清楚了杨厂长的心思。
这些房子是轧钢厂的,无论是分给谁居住,跟杨厂长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之所以会为难就是怕别的同志有意见。
一般来说,这年月工厂分给工人的房子都有两间屋子,这样工人们才能在那里结婚生子,像这种一间屋子的,即使分出去,工人们也不愿意搬进来。
把一间没有人愿意住的屋子分给何文慧,那么大家伙肯定都不会有意见。
杨厂长赞叹的点点头肉,看着房管科张主任说道:“那咱们就把这套一间屋子的房子分给何文慧,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实行了新规定,要签订合同,别忘记了这回事。”
房管科张主任站起身,拍着胸脯子说道:“杨厂长,请您放心,我老王在房管科干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忘记呢!”
事情办好之后,张主任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开,何文慧是来办事的,就算是再着急,也得等着他。
今天好不容易能找机会跟杨厂长聊聊,自然要多扯一会。
张主任倒是没有晋升为厂领导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要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了。
唯一的愿望就是晋升到厂办理,担任一个挂名的副职,到时候退休后,工资和待遇要高一档次。
杨厂长清楚张主任的想法,他对这个老房管科主任也很满意。
毕竟轧钢厂属下的房子质量大小都不一样,工人们都想要好一点的房子,负责分房子的房管科就成了受气包。
这年月的工人可不像后世那么老实,他们要是着急的话,可是真敢冲进厂领导的办公室里面捶厂领导的。
老张的前任主任,就是因为分房子不均,被工人们揍了,当时就表示即使辞职也不愿意再再待在房管科。
杨厂长没有办法,只能将那个老主任调到了宣传科,把当时还在后勤科担任副科长的老张调到了房管科里。
本来杨厂长只是想让老张当做过渡,应付那些愤怒的工人,过阵子再调一位真正的主任过来,谁承想,老张这人天生善于跟工人沟通,只是两天功夫,就劝退了那些愤怒的工人。
杨厂长见此情形,也就熄灭了再调人的心思,让老张担任了房管科主任。
老张在房管科主任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几年时间,在这十几年中,轧钢厂的房屋分配,再也没有出过问题。
按理说老张作出如此大的贡献,杨厂长高低也得帮他一把。
可是这会的轧钢厂太乱了,杨厂长总是感觉到有一个股暗流在海面上涌动,要是不小心的话,说不定就会尸骨无存。
杨厂长这会也没有心思搞这些事情。
只是就这么直接拒绝老张的话,也显得不近情理了。
杨厂长深深的抽口烟,淡淡的说道:“老张啊,这阵子咱们全厂都在为新车间的事情忙活,厂里的工人心思不定,那些厂领导们也都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擅自调整职务的话,很可能会引来别人的误会。
”
见老张的神情黯淡下去,杨厂长于心不忍,笑道:“老张,你也不用失望,你放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