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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魏全友来研究所找他,叶万成就叫着约翰和刘向东一起喝了一顿酒。
叶万成就把魏全友的事迹给两个人做了汇报,两个人立马肃然起敬。
而魏全友则满是局促的不知道如何跟他们说话。按照固有思维,这几个人可都是取得了不俗成就的大能。而他只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农民。
只不过因为身份原因,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受到上级表彰,他可从没有认为自己有啥了不起?
一顿酒喝下来,叶万成向他表达了三个人的苦闷,魏全友脸上阴沉下来,语气有些严肃的对叶万成说道:“叶医生,有多久没人这么喊过你了?”
叶万成一愣,看着魏全友有些不明所以。
“以前人家这样喊你,不仅是尊重你的职业,还有人品,方圆百十里,谁不知道基建连有个叶医生?但是你有多久没看见这些人了你知道吗?”
魏全友的眼里不仅有责怪,还有失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兵团战士,还退休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还是叶万成同分一个窝头的战友,两个人没有过任何利益上的纠葛。有的只是纯粹的友谊。
看着叶万成发愣,魏全友接着说道:“你们去贵州,去四川,可你比谁不清楚,这里的牧民医疗条件是什么样的?难道你把军垦城治理好了,整个北疆的百姓医疗条件就好了吗?我看你就是忘本了!”
看着康慨陈词的魏全友,叶万成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老战友这是怒其不争,感到痛心了。要不是老战友提起,他还真的以为一切都彻底改变了。真的忘本了啊。
想想刚进疆时候,饿的难受,哈萨克牧民看到了,主动拿奶,拿馕,拿肉给他们吃。那时候谁家里能富裕啊?
至今他还记得跟魏全友在大桥二连开荒时候,早上就没吃饱,到了中午食堂送饭的忘了他们,两个人一直干到了下午,都快累晕了,是一个哈萨克少年骑马路过,然后飞奔回毡房,带着妈妈一起给他们带来了馕,包尔萨克,奶茶,不然那次他们连走回连里都难了。
是啊,自己咋就这样了呢?自从走上领导岗位,就自动屏蔽了那些人,要知道自己在基建连的时候还会定时巡诊的!
想想自己曾经去过的毡房,冬窝子,定居点。这一晃真的好多年都我去过了,前两年带着约翰去找阿米尔,才知道老朋友已经去世了。
要是没有军垦城,一直在基建连,阿米尔有事恐怕第一个知道消息的就是自己吧?想想自己这四个儿子,哪一个不是阿米尔一年四季送牛奶养大的?自己还真的忘本了啊!
悔恨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腿:“老魏,你骂我吧?我湖涂啊!”
魏全友看见他这样反倒笑了:“骂什么骂?你后来做的事情哪一件都要比巡诊重要,只是现在真闲了,我倒是建议你还能象以前一样,没事去牧区看看,他们的医疗条件还是不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魏全友比叶万成大两岁,马上七十了,只是两个人相比,相貌至少差二十岁。魏全友皮肤黑的都快成非洲人了。而且皱纹纵横交错,真的像把沧桑全部写在了脸上。
反观叶万成三个人,一个个白白净净的,还都挺胖,跟魏全友在一起,简直就是两代人,不得不说,生活环境对于人影响真的很大。
一顿酒喝下来,三个人决定明天就去巡诊,而这时候。热依汗则独自一个人在军垦城别墅区游荡着。
原来,买买提他们并没有被带到派出所,而是直接送去了医院。虽然他们是寻衅滋事,但是真正受伤的却是他们。
马路和魏疆虽然也伤着了,但都是皮外伤,没啥事,几天也就消肿了。
和双方沟通之后,医药费自理,买买提他们伤好之后肯定是要被拘留几天的。但是热依汗却麻烦了。
她父亲和买买提的父亲是朋友,两个人关系很好,当初是热依汗的母亲病了,买买提的父亲才借给热依汗父亲钱。为此还定下了婚约。
几年下来,热依汗的母亲早就走了,而热依汗父亲却没能把欠款还上,买买提父亲大手一挥:“算了,反正早晚是一家人,还什么还?”为此热依汗的父亲非常感动,因为这个朋友真的很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