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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到房子门口,连冻带累,叶万成都已经快虚脱了。他举起手,无力的砸了几下门。没一会儿,屋子里灯亮了,一个声音传出来:“谁呀?”
听见是个不熟悉的女声,叶万成已经知道自己这绝对是走错地方了。不过牧民都是好客的,即便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人,也不会把客人拒之门外。
“我是基建连的叶医生,去刀得翰家,迷路了。”他回答了一句。不过这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
“是你呀?叶医生。我知道你,只是没见过。”驰娜儿赶紧把叶万成拉进了屋子,看见他眉毛胡子都成了白色。赶紧把炉子填了两块牛粪,让屋子里暖和起来。
叶万成又出去了一趟,把马背上驮的半袋土豆和半袋面拿了下来。还有自己的医药箱。驰娜儿出去把闪电拴好,抓了一些草料喂它。
“叶医生,这种时候你们还出来,我们真的很感激你们。”驰娜儿真的被感动到了。
叶万成笑笑:“你们一年四季都在外面放牧,每年还给国家缴纳牛羊。该感谢的是你们,我们只是偶尔来看看,辛苦啥?”
奶茶是睡前坐在炉子上的,还不凉,这会儿火一上来。立马发出响声,这是要开啊。
一碗滚烫的奶茶下肚。毡靴已经被驰娜儿扒下来放在炉子边上。一天的跋涉,都快湿透了。
驰娜儿又拿出馕和包尔萨克,肉已经吃完了。还没煮。她有些不好意思,叶医生是贵客,这个草原上的牧民哪有不知道他的?只是第一次来就没有肉。
叶万成扭头看见毯子上睡得正香的阿尔斯兰和阿依江,眼神就有些不对。那个阿尔斯兰脸色太红了。便问了一句:“他这是喝了多少酒?”
驰娜儿摇摇头:“他没有喝酒,白天被狼咬了,我叫他去找医生,他不肯去。好像有些发烧。”
叶万成心里一紧,狼和狗同科。但是狼吃生肉,甚至腐肉。所以它们的口腔里病毒要比狗多很多倍。所以被狼咬过得的人,一般都要大狂犬疫苗的。现在莫名其妙的发烧,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叶万成把身子挪过去坐在阿尔斯兰跟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滚烫!赶紧打开医药箱拿出体温计给他试体温。
然后叫驰娜儿拿了一条毛巾沾湿,敷在他的额头上。阿尔斯兰可能是觉出了舒服,鼻子里嗯了一声。
拿出体温计,叶万成也被吓了一跳。竟然高烧到了42°度,成年人烧成这样是很危险的。他赶紧拿出两片退烧药给阿尔斯兰喂了进去。
这情况是应该输液的,但是没带那些东西。只能先给他做个皮试,然后打青霉素了。
叶万成叫驰娜儿先睡,自己守着就行了。驰娜儿哪里肯?心里对叶万成充满了尊敬和感激,她知道这是叶雨泽的父亲。自然也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长辈。
天亮的时候,阿尔斯兰的烧终于退下去了。看见屋子里多了个陌生人,倒也没有奇怪。毡房里多个陌生人哈萨克人反而会高兴,能来你毡房的,那肯定是朋友。
等驰娜儿介绍了叶万成的身份,阿尔斯兰自然听说过。强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道谢。被叶万成按住了。
驰娜儿这时候已经把肉煮到了锅里。草原人不会什么客套的话,他们对待最尊贵的客人,只有最肥的肉,最香的酒。
今天的羊已经放不成了。昨晚的雪非常的大,羊的半个身子都能埋进雪里,咋可能吃的到草。
好歹家里还备了些干草,驰娜儿去羊圈里撒了一些。这个季节长膘是不可能了,只要能活着就好,春天鲜草一出来,那就是最好的催肥剂。
这时候叶万成也看见了杆子上挂着的小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驰娜儿就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叶万成骂了一句:“胡闹,你们这样不是挑衅吗?这几天出来的狼少不了,不怕它们报复吗?”
这时候阿尔斯兰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只是身子还比较虚弱,他气愤的说道:“那头狼害得我把自己家的狗杀了,我正等着它们来呢,好多杀几头!”
看见阿尔斯兰这态度,叶万成也就没有多说,又给他量了体温。这时候阿依江也醒了,看着屋子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