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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这五十两薄银还望徐兄勿要推辞。希望徐兄可以用心备考,莫因柴米油盐扰了心神,分了精力。其实,平安本该拿出更多银两,只是平安负责整饬兵备,提领民团抗倭,所费钱粮无数,实在是有心无力,还望徐兄莫要嫌弃。”
酒足饭饱之后,朱平安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双手递给徐渭,一脸认真的说道。
“怎会,怎会......”徐渭一点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第一时间伸出油腻的爪子从朱平安手中抽走银票,一双小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缝。
看到徐渭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走银票,刘大刀心疼不已,他可是知道朱平安身上的钱全都投入军费中了,这五十两银子是仅剩的应急的银子了。
“徐兄,临别之际,平安再多嘴一句,还望徐兄勿怪。”朱平安拱手道。
“只要不是要回这五十两银子,你说多少句都没问题。”徐渭将五十两银票塞到怀里深处,然后摆了摆手,一张肥脸混不吝的笑着说道。
“平安其实反复之辈。”朱平安哭笑不得的说道。
“呵呵,那你但讲无妨。”徐渭咧嘴笑道。
“这句话徐兄或许不爱听,但是平安还是要说,希望徐兄留心一二......”朱平安拱了拱手,开口提醒徐渭,“科举考试,重中之重便是八股作文。八股作文,在于诠释经书的义理,代圣人发言,不得有出离圣教语及四书五经外的观点。徐兄对四书五经的理解,远超常人,不过在科举考试之中,还需收敛一二,莫要与圣人观点相左,抵牾圣人之意。”
总而言之,简而言之,朱平安就是想提醒徐渭,科举考试时不要夹带个人私货。
徐渭科举失败的根本原因就是他思想太超前了,跟孔孟等圣人之言多有抵牾。
或许是他考试中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也或者是他注意到了,但是没有控制思想;也或者是他注意到了,也控制了,但是字里行间掩饰不住。不管是哪种原因,若是你在科举中夹带私货,那你写的再好也是零分作文。
既然徐渭此刻一门心思走科举之路,朱平安作为朋友就有责任有义务提醒徐渭,要他注意注意再注意,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再犯类似问题。
“呵呵,这是八股最基本的一点,我自然知道。”徐渭闻言,禁不住笑了,满脸过来人的表情,他还以为朱平安要说什么呢,没想到是这。
“希望徐兄切记。”朱平安再三叮嘱后,才向徐渭告辞离开。
“好好好,切记,切记。”
朱平安身后,徐渭敷衍的挥了挥手,一点也没有将朱平安的话放在心上。
既走科举,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如此简单的错误,我徐渭又岂会犯。圣人之意,我徐渭再清楚不过了......
其实从徐渭家中出来时,朱平安已是微醺,毕竟他的酒量一直不怎么样。黄酒的度数虽然低了一些,但是陪徐渭喝了五六杯酒,朱平安也禁不住微醺。
走在回去的街上,已是黄昏,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只有余晖在西边天际,微风吹拂,凉意十足,吹的朱平安微热的脸庞觉的舒服了好多。
“倭寇再犯台州,连舟数里,攻城陷镇,杀掳居民,当地一片生灵涂炭......”
“可不是,太惨了,听说有个县城还被倭寇攻破了,县令都被杀了。”
此刻,街上人来人往,忽地路边过往行人说话的声音传入了朱平安耳中。
倭寇再犯台州,县城被攻破......
这几个关键词传入朱平安耳中后,朱平安顿时出了一头冷汗,酒意全消。
“兄台,不好意思,请问可知靖南县情况如何?”
朱平安一头冷汗,快步追上走过行人,一边道歉,一边急切的问道。
朱平安才从靖南过来赴任,在靖南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知县,对靖南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对靖南老百姓的感情也不是一般的深厚,不由关心则乱。
“靖南?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不清楚靖南的情况,我也是道听途说。”
“不知道。”
几个行人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