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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武官为赵大膺摇旗呐喊也就罢了,从自己一进门就处处针对自己,抓着自己一阵侮辱性攻讦,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都是如此,还真把我当面团啊,被你们随意揉捏!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早就看你们不爽了,还急着往外蹦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朱平安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几个武官,一直把他们看的跟一只只鸵鸟一样,将脑袋低下才算完。
“无知者无罪。朱平安,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
旁听席上的严党中的一个官员,虽然看不起那些粗鄙的武官,但是更看不得朱平安如此嚣张,起身呵止了朱平安。
“他们武官在我告知前,不知《永乐大典》情有可原,是无知者无罪,那大人您呢?他们目无尊上,我制止他们。大人您说我咄咄逼人,那就是说我不该制止他们了,也就是说我不该维护《永乐大典》的威严了?”
“不知大人您是何居心?”
朱平安毫不犹豫,反唇相讥,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位应声而起的严党一员。
“你?”
这人没想到朱平安竟然又把这大不敬的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胸腔剧烈起伏,显然被朱平安这席话给噎的不行。
武官不知道《永乐大典》情有可原,但是自己呢,自己可是鸿胪寺的五品官,负责经筵等职,如果不知道《永乐大典》的话,那就是尸位素餐了;可如果知道《永乐大典》,在朱平安制止武官亵渎《永乐大典》的时候,自己再站出来呵止朱平安的话,确实会被人解读出其他意思来。
这一下处于两难境地了。
当然,肯定没朱平安说的那么严重,算是无心之过,但是涉及到了皇家威严,这问题就有些大了。
经此一事。
其他人投鼠忌器,无人再敢随意喝止朱平安了。
这个时候乃是盛世大明,不是副本残缺不全、正本不翼而飞的现代,在刑部也有《永乐大典》的手抄本,很快就有刑部胥吏将朱平安说的这一卷《永乐大典》取来,交由主审席核对。
此时,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主审席。
怀疑的居多。
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要知道《永乐大典》共有1万多册,乃万年不遇的煌煌巨制,三亿多字呢,怎么可能记得住。而且,《永乐大典》的象征意义更浓一些,除了当初负责编写的,以及近年来为典藏图书而抄录的人,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看《永乐大典》。
赵大膺等人伸长了脖子,既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主审官们在主审席上核对大典,希望能证实是朱平安胡蒙的。
很快主审席就核对完了。
刑部侍郎王学益难以置信的看着桌上的这一册《永乐大典》,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跟朱平安说的如出一辙,由不得他不相信。
“这……”
王学益一脸便秘的看向了朱平安,没想到《永乐大典》中的记载跟朱平安说的一模一样,这让王学益一时间接受不了。
“这六个首级确实存疑,不过相对于五十九个首级而言,这六个首级分量太低了,连尾数都算不上。这六个青涩的首级很可能是被鞑靼裹挟从军的边民,也可能是为了钱财投靠了鞑靼的媚胡之人。这种人死不足惜。”
兵部右侍郎张固素有急智,这也是他在严党中崭露头角的原因所在,此刻见朱平安证实了这六个首级并非鞑靼,赵大膺等人一脸懵逼,连主持陈情的刑部侍郎王学益也有些措手不及,正是他表现立功的时候,于是在王学益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他站了出来。
张固没有辜负他急智的名声,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应对之策。朱平安借用《永乐大典》的记载,证实了这六个首级并非鞑靼人。张固没有去否定朱平安的证实,而是在朱平安证实的基础上,进一步延伸。
你朱平安证实了他们不是鞑靼,没关系,他们不是鞑靼,但他们很可能是被鞑靼裹挟了一起攻击我大明的边民,或者是主动投靠了鞑靼,出卖我大明利益的奸民。
总之,他们虽非鞑靼,但死有余辜。
这个解释,能解释得通,而且逻辑上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