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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院人挺多的。
几个兄弟都在,纪晖和纪暄脸色都不太自然,纪暄眼睛还是红红的。
专程赶回来参加堂弟婚礼的纪曜担起了招待客人活跃气氛的重担。
纪真还在想吉时怎么会改在上午,薛世子已经迫不及待把媳妇拉进房间给人换喜服了。换完,看呆了。
外面一群人看着紧闭的房门目光别提多纠结了。
谁家成婚是这种规矩!
根本就完全没有规矩!
在众人纠结的目光中,门开了。
两个新郎走了出来。
一样的大红喜服,一个大一号,一个小一号。
纪真总觉得他和他媳妇就跟两个红包似的。
薛凛拉着纪真跪下朝纪侯爷磕头。
纪侯爷端坐着,一脸复杂地受了三个头,伸手出去想把人扶起来。
纪侯爷刚伸出手薛世子就拉着他媳妇站了起来,站起来以后手也没放,拉着他媳妇就往外走。
两个男人成婚,又不是女人,哪儿来那么多规矩!浪费时间!当然是快快回家拜堂洞房才是!
纪晖犹豫着往前迈了一步。
纪真轻飘飘看了纪晖一眼,碾了碾脚尖——如果这个便宜哥哥是想背他出门,必须踹他一个马趴!
纪晖只是张了张嘴,对上旁边薛凛的目光,又沉默着退了回去。
于是,纪真就和他媳妇手拉手出了安远侯府大门。
大门外两排整整齐齐的马队,三十六匹,清一色黄骠马。骑手全部出自京郊大营,都是薛凛带出来的军官,最低六品。
最前面是两匹极其高壮的骏马,一匹黑马,一匹白马,大红马鞍,大红缰绳,脑门上还顶着大红花。
这种阵势把安远侯府上下都镇住了。
薛凛努力绷着面皮,领着他媳妇朝两匹马走去。
黑马注视着走过来的主人,一动不动。
白马也注视着走过来的主人,马蹄子小幅度踢踏着,恨不得马上凑过去蹭两下——两天没有嫩草吃了,好饿,求投喂!
薛凛拉着纪真走到白马旁边,站定,只等他媳妇一声令下就抱人上马。
纪真看一眼比他还高的马背,又看一眼几乎到他胸口处的马鞍,考虑着以他现在棉包似的装备独自漂亮上马的可能性。
薛凛从身边小厮手中取了一件狐皮披风给人披上了。
火红色的狐狸皮,一根杂毛都没有,在安远侯府只会拿来滚边的上等皮子,很贵,也,很重。
纪真就知道,自己是绝对爬不上马背了。
薛世子手都伸出去做好抱媳妇上马的准备了。
纪真瞟了薛凛一眼,又转头盯了白马一眼。
精神力锁定。
白马两条前腿缓缓下跪。
纪真顺利爬上马背。
没了精神力压制,白马重新站起身,轻轻打了个响鼻。
薛世子略遗憾,长腿一跨上了自己的黑马,一夹马腹,一手捞了纪真的马缰,瞬间两匹马小跑起来。
后面三十六名迎亲骑手赶紧上马跟了上去。
两个新郎的马越跑越快。
三十六个骑手的马也越跑越快。
在后面负责吹吹打打和沿路扔喜钱喜饼的队伍险些追断气。
纪真:“……”
沉默着努力拽自己的马缰绳,拽不回来。
晋阳侯府在银杏胡同,和安远侯府离得不是很远。
薛世子巳时(上午九点)出门迎亲,午时(上午十一点)就把媳妇领了回来。
到了晋阳侯府大门口,薛世子翻身下马。
纪真没等人上手就自己出溜下来了。上马上不去,下马还下不来吗?有他媳妇,还能摔着他不成!
当然摔不着,他媳妇第一时间就把人扶住了,只是心里略遗憾了些。
鞭炮齐鸣中,薛凛拉着纪真的手进了晋阳侯府大门。
旁边捧着喜绸准备递给两位新人的喜婆被两人同时无视了。
进了大门没走几步,薛凛和纪真停住了。
跨火盆。
纪真笑眯眯地看着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