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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将九千精锐,全部布置于正面,并以两千多义军,站在两翼之前,迷惑满达海,使之以为两翼不过乌合之众,引清军发起进攻,然后将其挫败。
在清军前军攻击受挫后,赵铭立刻令大军前压,意图一举冲垮满达海的中军,而这也是赵铭获胜的唯一可能。
明军必须在清军击溃其它三面的义军之前,击溃满达海的中军,才有机会获得胜利。
为此,赵铭准备了一套组合拳,上来便是一环扣一环的攻击,将满达海打懵,将清军击溃。
在明军撞上清军中军后,赵铭没有迟疑,立时便令隐藏在山坡上的炮阵,轰击满达海的中军。
十八门从战船上拆下的重炮,废了很大力气,才运到大泽山下,摆在交错排列的炮坑内。
陈于阶与两名红毛鬼,比划计算后,早以瞄准了清军中军,只不过一直没有开火,而是等待时机。
若是重炮过早开火,提前暴露,满达海必然有所防备,明军便很难打清军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明军与清军相撞,时机便已经成熟,陈于阶一手拿着单筒镜,一手奋力挥手,大声怒吼,“放!”
操作重炮的都是舰船上的炮手,还有红毛夷,他们能在运动航行的战船上发炮击中运动的战船,要打固定不动,结成严密阵线的清军,自然不再话下。
“轰轰轰”第一轮火炮,就砸在了清军大纛旗下,砸死砸伤数名清将。
正与明军交战的清军,脸上满是惊骇,要不是大旗未倒,满达海及时站起身来,清军多半会以为主将被明军火炮砸死,从而瞬间溃败。
“轰!”山坡上其它火炮,轰鸣着发出巨响,炮弹再次呼啸而来。
清军士卒还未恢复镇定,飞来的铁弹,便砸中清军盾牌,瞬间盾牌破碎,拿盾的士卒也被炮弹撕碎,而后炮弹裹挟着清军的残肢断体,又将后面一串清军连续砸翻。
清军阵形密集,炮弹像是犁地一样,一打就是一条直线,站在一条线上的清军士卒瞬间全部都被炮弹砸死砸伤,场面极度血腥和惨烈。
满达海看见满地狼藉,看见被成片砸倒的清军,以及地面上残肢碎肉,还有鲜血浇红的一条条血线,他双目凸起,脸成猪肝之色,顿时狰狞着怒吼,“让左右两翼骑兵调头,把山坡上的炮阵和赵杂毛,统统杀光。再令前军骑兵,突击贼兵两翼,稳住阵线!”
他话音未落,一枚炮弹正好落在满达海身边,直接击中旁边一名清将,尸体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碎块向周围飞散,一阵血雾喷洒散开来,溅了满达海一脸。
战场上火炮轰鸣,清军阵线动摇,退到后方,还没来得及整理阵形的清军骑兵,便匆忙把马,再次冲向明军两翼。
与此同时,左右两翼的清军骑兵,猛的从义军人潮中冲出,直接扑向山坡上的明军大纛旗。
退到中军后方的清军骑兵,首先撞入明军两翼,不多时,左右两支清军骑兵,奔驰到山坡下,骑兵翻身下马,仰头开始攀爬,直扑明军大纛所在炮阵。
这时,东西两面数以万计的义军和百姓,稍微迟疑之后,便猛然怒吼着发足狂奔,漫山遍野的冲向清军中军。
重炮继续轰击,悍勇的清军仰面而攻,山坡上的明军燧发枪手,排枪齐射,弥漫的硝烟中,清军士卒不断中弹,滚下山坡。
清军冲过弥漫的硝烟,冲到炮阵下方,身穿扳甲手持长矛的白番兵,立刻长矛突刺,将清军戳下山坡,鬼兵队挥舞倭刀,与八旗兵战成一团。
重炮威力大,不过射击间隔比较长,三轮过后,需要冷却炮身,两军在战场上展开激烈的搏杀。
战斗最惨烈的不是明军精锐与清军之间,而是从东西两个方向,压上来的义军,疯狂的冲击着清军的防线,清军只觉得杀都杀不完,有股与大海浪潮搏击的无力感。
“不好,前军骑兵被包围了!”孙之獬在阵中看见,随着东西两面的义军铺天盖地而来,冲击明军两翼的清军前军骑兵,失去了迂回机动的空间,没了冲击力后,不断被明军士卒,捅落下马。
满达海神情紧绷,握紧刀柄的手心全是汗水,他没有理会孙之獬,而是目光注视这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