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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管收夜香的是,乡长家大管家的亲戚,直接向衙门负责。
衙门里还有书吏,会在乡属农书上专门记录肥料数和买卖情况。
由此判定村中田亩,是肥田还是瘦田,肥田值多少银子,可收多少粮食,田赋几何。
瘦田值多少银子,可收多少粮食,田赋几何,都历历在册。
这其中稍微做些手脚,那都是银子。
那一家人拿了铜钱,去买吃的。
他们走在镇上,有人避而远之,也有人跟他们打招呼。
山崎告诉三少,若是民风淳朴,就是打招呼的多,若是趋之向利,就是避而远之的多。
三少留意了一下,发现跟那家人打招呼的少。
“从境界上来说,这些人犹在你们之上,虽然他们如果富裕了,也可能会舍弃这户人家,但现在你们三人不如他们。”
“还有哦,由小见大,就可推断,天下人心向利,而疏导人心风气,乃是朝廷之事,可见吏治败坏,社稷堪忧。”
“人心既已向利,想要人心重新归于淳朴,实比登天还难,就算储君登基,也无法搞定这些事情。”
“唯有重塑礼法教化,令书生们养浩然之气,方能以正压邪,再用个数十年上百年潜移默化,方能澄清宇内,还天下人一个朗朗乾坤。”
“当然,很多人认为这不是个事,向利才是正途。”
“这其中的是非对错,你们自己悟,不用跟我走一条路,因为我不认为我的路一定是对的。”
三少沉默,各有心得。
京城。
朝廷也没让流民进城,不过却带头开仓救济,还下了政令让大家有钱有力出力。
京城各大户纷纷解囊,还帮流民建了大量棚屋以避风雨,让流民有了安身之所,却也令大量流民滞留。
储君回庄休整一日,召集东宫官员议事,放出消息,他的病情好转,准备参加9月1日的初一大朝会。
同时,向宗人府上表申请。
宗人府商量后,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准了。
9月1日,储君车架进城,一路有百姓拜伏,感谢储君之前为民请命,兴修水利。
许多人虽然家被大水毁了,但事先有所准备,总算是保得性命。
储君按计划登上车顶,抱拳以待,口称不敢。
“朝廷愧对天下百姓,此次江、河泛滥,虽是水大难料,但也是诸多官员在兴修水利一事上私相授受,中饱私囊。”
“今日,吾将在朝会上提议彻查,还百姓一个公道。”
百姓顿时哗然,盯着储君的探子们则瞠目结舌,他们都明白这一棍子下去,朝廷上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要被敲死。
消息迅速传至宫门,等着进去的百官都傻了,想哭。
这口黑锅太大了,他们背不起啊。
最麻烦的是,谁都不敢说,位子底下一定是干净的,因为下属不会说实话,下属也有可能根本不知道。
但只要查下去,知道不知道就不是他们说了算——是秘卫,而秘卫是皇家的,为了江山社稷,对百官绝对也是有错杀无错过。
酒楼之中。
石之轩端着酒杯,居高临下的看着储君,犹豫着是不是要当街刺杀。
朝廷彻查贪腐一事,朝堂上还行,到了下面,封疆大吏们就会抵制,以抓紧时间弃卒保车。
虽然最后还是会查出一些,但不会到根上。
而如果储君死了,封疆大吏们会因为投靠新主子,更加不会把上令放在眼里,到时候乱世很快就能出现了。
只是都怪那个无尽禅念,致使他境界有破绽,坏了他的武道。
他若动手刺杀,搞不好不能全身而退,那就没意义了。
可若他都不能动手,这天下又有谁能,谁会杀这储君?
石之轩思索了一串名字,突然想到了一个——唐门。
唐门位于益州,可以说是东方不败的地盘,不管事情是不是成功,都可以把事情推给东方不败。
而唐门恐怕也无时无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