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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侠仗义的游侠?”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大堂中剩余的几个大汉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因为游侠是路见不平才会出手相助,而这人却是专门来击杀他们的。割草,割草,割的就是他们的性命。
为国效忠,征战沙场的将士,在这群人的口中,竟然被形容成野草。
“你想干什么?”
“别过来!”
“再过来我就跟你拼了!”
“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战,叶家军从来就没有孬种,砍死这个王八蛋!”
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放过,剩余的六名大汉怒吼一声,便朝着貂皮莽夫冲了过去,每个人都是红着眼,咬着牙,愤怒的挥舞着战刀。可是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这刀挥出去之前,就已经没了章法,破绽百出,怕是连握刀的人都对自己没了信心,只是求个心安,最后的挣扎。
大堂中自然是没有人同情这些大汉的,打劫的遭遇硬茬,在江湖中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遇到了只能认倒霉。
就好比是这些客商,被打劫,一样是毫无还手的机会,只能破财免灾。
刀口舔血就要有随时丧命的觉悟。
唯一两个比较特殊的人,或许便是红豆跟叶缺了。
高高的举着酒杯,红豆竟然喝了一声彩,“好样的,打死他们。”
“竟然敢抢姑奶奶的银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不是现在姑奶奶身体不舒服,早一伞拍死你们了,哪里还轮得到别人出手。”
一边喊,红豆还豪放的干了一杯,“那个,那个穿貂儿的,千万别手下留情啊。故事里可是说了,弄死打劫的,你就是英雄,你就是好汉。”
“我敬你!”
咕咚咕咚几口酒下肚,红豆喊的更起劲儿,看来是酒意上来了。
叶缺坐在旁边,没有起身,也没有喝彩。虽然猜出来这群人是叶家军的将士,可一来,这些人确实是入室抢劫,没有丝毫争议,还对红豆口出狂言。二来,学艺不精,被人杀死,这也不算坏了规矩,现在叶正儒已经死了,叶家军恐怕早已经被某些人掌控,对于叶缺来说,就更没有管闲事的道理了。
爱谁谁。
各凭本事。
生死由天定。
只要碍不着他自己,那就随遇而安。闲事儿管的越多就越容易出事情,谁敢保证你就是最厉害的?这群‘强盗’,或者说‘逃兵’,他们进入这家酒肆的时候,肯定想象不到,这里会有厉害的角色,自己会丧命于此。
一对六。
根本就没有看到貂皮莽夫亮出兵器,仅仅依靠两根手指就要了这些人的性命,其间没有武夫的内力流动,似乎也没有修行者的真元波动,就像是纯粹依靠肉体力量一般。
以叶缺的观察,这人的修为最差也是星耀境的,而且是一名很罕见的体修,不炼气,不写咒,不御剑,不懂阵法,仅仅锤炼自身的体魄,将身体当作一件法宝来提升。如果炼不好,永远都是武夫中的铁布衫、金钟罩,如果炼得好,当修为提升至无相境时,单论攻击力,一名体修可战两名气修。
这貂皮莽夫,走的是入门容易,出门难的修行之路。
很显然,这人已经快要出师,举手投足,尽显宗师风范。
电光火石之间,六名大汉全部血洒酒肆大堂。
十几个大汉闯进酒肆打劫,一盏茶的功夫,全部殒命,倒在血泊之中。
貂皮莽夫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将沾血的食指跟中指在貂皮大衣上随意的蹭了蹭,然后抬头扫视全场,被扫到的人全都下意识的低下头,转眼间杀掉半个屋子的人,就算是行侠仗义的侠客,这心也够狠了,谁在这时候找事儿,搞不好就会被盯上,随手了结了性命。
多死一人,少死一人,在幽北这种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管。
天高皇帝远,律法根本就触及不到此处。
除了在叶缺身上多停了一眼,这貂皮莽夫并未再有所动作,只是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然后便转身撩开门帘,离开了酒肆。
人前脚走。
后脚便听到大堂中好几个人,长长的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