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开炮!”
崔士杰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喊着。
大地一片颤动,大股大股凌厉的硝烟瞬间腾起,震耳欲聋般的轰鸣声中,宣大军防线上一片片烟雾升腾,佛狼机炮、虎蹲炮都是齐射。
炮火轰鸣间,一颗颗大炮子自佛郎机的炮口喷射而出,清军盾车只要被击中,无不碎裂,距离太近,炮子击碎盾车后,仍跳跃翻滚着,盾车后一片哀鸣。
有如刮起一阵巨大的狂风,密密麻麻的铅丸铁弹咆哮声中,打在盾车后那些推车的包衣阿哈和辅兵跟役身上,包括层层跟在盾车后的清军弓箭手也是大片大片被扫倒在地,每个人的身上,无不现出密集的血洞。
左哨甲总丙队一甲长苟长生眼睛溜圆的盯着在通道上缓缓推进的清军盾车,他估算着快进入八十步距离了,忙大声提醒道:“准备了,听到炮声就开铳,谁他娘的也别怂”
“轰”
一声巨响传来,火炮齐鸣,接连不断,烟雾升腾间,炮子飞射,尤其是佛郎机炮的大炮子,只要打中盾车,必是击打得碎裂开来。
本来隐身在盾车后的清军弓箭手,一时间便显得慌乱起来,尤其是那些看见身边同伴被炮子击死击残的。
“打,打鞑子啊”
苟长生在炮火轰鸣中,用嘶哑的嗓音大声叫喊着。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虽没有打出特别标准的齐射,但排枪的威力却也打了出来,那些躲在盾车后的清兵,在盾车碎裂后,完全暴露在宣大军眼前。
如爆豆般的火铳声响起,铳弹飞射间,立时便是一片哀嚎之声。
这边,宣大军防线上众军士冒着清军抛射而来的箭羽,打出一阵排铳,清军前排的盾车大多被击毁,其后的清兵也在火炮、火铳的击打下,伤亡惨重。
但在紧促的战鼓声催促下,众多身披重甲的清军刀盾手,纷纷冲上前来,他们冲过弓箭手的队列,自壕沟处奋力越过,便奔前冲来。
清军密密层层的冲来,超过宣大军将士的想象,虽铳炮夹击下,倒地哀嚎者甚众,却不能阻挡清兵前冲的态势。
甲长苟长生看着侧前方通道上,清军重甲步兵持着盾牌层层叠进的凶猛攻势,心中凉意陡升,看身旁铳兵们正在装填弹药,清兵却是不断冲前。
正在焦急万分间,一阵轰鸣,通道口的两门佛郎机炮又是一声怒吼,只见前面的清兵倒地一片,一颗粗大的铳弹击穿前排的重甲清兵,向后带出一条血路。
通道处清兵冲势虽有所停顿,那些跳跃过壕沟的清兵却又冲来,他们虽有些勇士,因壕沟宽大,纵跃间跌入壕沟,被里面的木棒尖刺所伤,却不阻其攻势,仍不断冲来。
又冲前不足三十步,一道深沟阻住了前路,他们有了之前的经验,借着奔跑的冲势,纷纷跃起跳过。
怎想到,这处壕沟对面虽平平无奇,却是滑溜无比,第一排跳跃过来的清兵纷纷滑倒,还未来得及起身,后面的清兵又冲过来,跌倒在他们身上。
苟长生没有时间细想,见铳兵们大部都已装填完毕,而且通道处清军又向前冲来,大叫着:“瞄准鞑子,打啊”
说完便抽出腰刀,准备冲上去与清兵肉搏!
一股股的清军重甲步兵举着盾牌向前冲去,他们最大的敌人,首先是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开炮的佛狼机火炮,那是他们最大的恶梦。
每一次火光闪现,烟雾升腾,都有无数大清勇士倒地不起!
其次便是火铳,他们虽有重甲,有大盾,但是,如此距离,根本无法抵挡宣大军火铳的轰击。
清兵密集的阵形冲起,几十步的距离,宣大军的火铳手们只要稍微瞄准开铳,就会有一个清兵重甲身上冒出大团血雾,踉跄摔倒在地。
田明遇指挥着队中二十名铳手,在通道对面另一队战友的配合下,夹击冲来的清军,又有三门立于通道头的火炮支持,确也杀伤大批清军。
可清军层层叠叠的,实在太多,炮手又打射一轮佛朗机炮后,清军便快要冲到土墙前,三甲长黄安操起盾牌和短刀,大声吼叫着:“弟兄们,杀鞑子啊”
他魁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