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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深知,洛阳城破有诸多因由,早在闯贼肆虐豫西大地之时,还在洛阳城内的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就深感形势的严峻。
他急忙给福王进言:“三载奇荒,亘古未闻。村镇之饿死一空,城市皆杀人而食。处处土贼盘踞,加以流贼数万阴相结合,连破鲁山、郏县、伊阳三县,又六日之内,连破宜阳、永宁二县。
贼势汹涌,窥洛甚急。无坚不破,无攻不克。且饥民之思乱可虞,人心之瓦解堪虑。况抚台大兵无一至,虽有操、义二兵,亦无粮饷,及城头垛夫又皆鬼形鸠面而垂毙者。城中一无可恃,有累卵朝露之危。”
吕维祺是希望福王朱由崧能够敦促河南巡抚李仙风急派军队来洛阳加强城防,并且还建议福王为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拿出钱粮来解决城内守军的欠饷问题,以激励军士。
吕维祺更是以永宁城的失陷为借鉴,说两座城里的宗室官绅,悠悠忽忽,靠天度日,一筹不划,一钱不舍,一言不听,今虽噬脐,悔之何益?
他满心希望朱常洵不要充当眼光短浅的守财奴,最后落到噬脐无及的地步。
可是,要钱不要命,以贪婪成瘾,吝啬成性而著名的福藩朱常洵又怎听得进去,他非但一毛不拔,对于闯贼肆虐充耳不闻,照旧整日莺歌燕舞,吃喝玩乐。
直到闯贼聚兵于洛阳城外,已几乎将偌大个洛阳城团团围困之时,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福王朱常洵,才知道着急起来。
他不得不放下了架子,亲自巡视洛阳的防务,鼓励军士和百姓守城,还忍痛拿出些的银两粮米,以激励士气民心,鼓励城守。
虽说,福王最后迫不得已也拿出钱财招募敢死队拼命抵抗,但如此一群乌合之众,又如何能挡得住李自成的虎狼之师。
而关于福王之死,历史上一直都有三个较为著名的版本。
惟其中的第三种说法,却是流传最广,那便是福王被李自成和着鹿肉烹煮食用了,还美其名曰“福禄宴”。
张诚却认为这种说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种说法只在野史中比较盛行,更是广泛流行于清初的时人和民间传说。
无非因其比较有趣味性,且更能污蔑李自成和明朝藩王,所以受到清朝官吏的纵容,才会广为流传,而且不患寡而患不均,仇富是当时的主流,这种说法更为解恨。
其实也不难想象这个“福禄宴”的谣言是怎么产生的。
当时清军才刚刚入关,初占北京,战事尚未平息,南明雄踞南京极有实力,而闯贼李自成的残余力量也在湖广诸地与清军激烈战斗着。
出于为了分化这两股抗清势力的初衷,清军便将道听途说的李自成炖煮福王做“福禄酒会“事迹,以和传说的形势,迅速在全国范围内传开,以求南明和大顺两股抗清势力的不合。
就这样,一个由侵略者精心编造出来的谣言,渐渐被人们习惯性的所接受,一直流毒至今!
张诚是更倾向于第二种版本!
洛阳城破之后,身体过于肥胖的福王朱常洵行动不便,只得悄悄躲进迎恩寺,却被寺中小和尚考密,而成为闯贼李自成的囚徒。
同时被俘的还有大明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知府亢孟桧等诸官乡绅四百余人,于第二日在城西周公庙前,当众公审福王与众官绅后,即将福王与吕维祺、亢孟桧等四百诸官乡绅当众斩杀。
如孟津县乡绅孙挺生、新安县乡绅王朝山、嵩县乡绅王翼明等人,此前都是举族逃入洛阳城中,亦是奋力组织抵抗,城破之后也都被李自成杀害于城西周公庙前。
据史载:福王死后暴尸于周公庙前,有两名王府中的承奉伏尸号哭,并大呼曰:“王死某不愿生,乞一棺收王骨,棆粉无所恨。”
李自成盛赞其义,许之为福王收尸安葬,两名承奉便用一寸的桐棺,载福王尸身于一破车上,两人即在车旁自缢而死。
这个事实才更符合李自成现在的情况,其取得洛阳城后,并未如此前一般实行铲城的策略,而是留邵时昌领五百新军守卫洛阳城。
此时,牛金星与李岩都已归附于李自成,甚至宋献策也已成为李自成的谋士,而李自成也一改流寇做派,有了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