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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什么人?”
洛阳东门的门洞里燃着一堆篝火,有七八个新兵正聚在这里避风烤火,他们远远看到一队人马行来,便出声喝问。
“弟兄们巡街乏累了,过来讨点水喝,暖暖身子骨。”王六根操着不太熟练的洛阳这边方言说道。
城门洞里的守兵似乎感觉不对,其中一人大声喝问道:“等等,口音不对,快站住,别再往里”
“嗖!”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支箭矢贯穿了咽喉,他眼中透着一丝悔意,也有一丝不甘,但一切都晚了,他双手猛地举起想要拔去脖子上的箭矢,可刚一碰到箭矢便没了气力,又无力的缓缓垂下。
“杀人啦”
“有奸细城里有奸细”
他们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平日里没事的时候,手里拿个红缨长枪耀武扬威的神气得不行,可真见了血后,一个个就如同被猎鹰追击的兔子一般,四处乱窜,连转身去取摆在门洞壁上的长枪都想不起来了。
“冲上去,你们登城,放吊桥。快,快!”王六根大声喊着。
王六根此前曾混进邵时昌后来招募的守城新兵队伍中,他在里面虽不咋说话,却是将各处布置都观察个仔细。
今日他便受命领两队隐伏于城中的游骑冒充巡夜守兵,负责奇袭东门,好在四更天的寒冬冰冷刺骨,许多巡夜的队伍都寻得旧屋街角处避风烤火,他们才一路行到东门附近。
毕竟是经过战阵的老军伍,又几乎都是夜不收的出身,对付这些个新募的饥民,还不是如同切瓜砍菜一般的轻松。
“砰砰砰”
他们在王六根的喝令声中大步向城门洞奔去,进入三十步距离后就是一阵铳炮齐鸣,把本就四散奔逃的守兵直接打蒙,一个个趴跪在地上打着哆嗦。
原本静寂的夜空里除了呼啸的寒风,便再无别的声音,简直静得有些可怕,一阵很不和谐的火铳爆响传来,更是显得刺耳。
城头上还有数十人都躲在城门楼里避风,这时听到下面的铳炮爆响声音,立时就如炸锅了一般,他么大呼小叫着冲出城门楼,有几人因为太过着急,竟连兵器都忘记拿了。
王六根已经顺着登城的台阶往上爬去,他大声喝叫着:“下面的弟兄快开城门。”
接着又对城墙上面吼道:“宣镇官军夺城,投降不杀啊!”
“官军进城啦投降不杀”
一众精悍的勇士们随着王六根身后猛冲上巍峨的洛阳城墙,就见东门楼里有几十人冲出,当先一人手里挥舞着一杆长枪,正吱哇乱叫的指挥着余者众人。
王六根一人当先冲去,他右手提着一柄腰刀,左手握着一杆还没有打射的短手铳,在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上抬手就是一铳。
“砰!”的一声爆响,那领先的守兵脑浆迸裂开来,溅了旁边的人满脸满身。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砰砰砰”的火铳爆响声音一连串的传来,烟雾弥漫中一个个精壮的汉子快步冲出,他们吱哇着怪叫连连。
这些守兵本就是城中的饥民应募而来,又何曾见过如此阵仗,登时就七七八八的栽倒七八人,满地鲜血横流,血浆混杂着其他一些不知名的粘稠物铺满一地。
东门楼里的守兵们只一个照面便做鸟兽散去,有几个更是直接就摊倒在城墙上,伏地大哭起来。
王六根将左手短铳插回铳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不显眼的灰色小瓷瓶,大力向东门楼丢了过去,嘴里还大喊道:“快点火,放吊桥!”
谷
洛阳城的东关外,崔士杰望着不远处耸立着的城门楼,略有些焦急的说着:“陈头,要不要派几个机灵的将士过去攀城。”
“咋,着急了啊。沉住气,万光金那小子在城里五六十人马,对付这帮子新招来的饥民,夺个门还不是小菜一碟。”
陈忠说完抬头看了眼天色,又道:“眼瞅就四更天了,大家精神起来,动动胳膊腿,该开工干活了啦。”
他话声才落,就听见城里传出一声脆响,虽相距很远,但在如此静寂的夜空里只要有一丝声响,都会传出老远。
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