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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阿奶向来不喜欢刘若兰这个儿媳妇,主要还是因为不喜二儿子,这会儿又觉得自己占着理,说话就更是无所顾忌了。
“你想清楚了,你是老二的正妻,三媒六聘的,谁也越不过你去。你嫁进来多年,至今也只得了一个昭姐儿,若是以往也就罢了,我听着太爷的意思是老二明年乡试有望,难不成让他一个堂堂的举人老爷膝下无子?”
这话说的刘若兰脸色白了又白。
“你也别怨怪我这个老婆子多事,长房和三房都有子翤继承香火,那老二呢?以后你们两口子老了谁在跟前孝敬?”
刘若兰的哆嗦着嘴唇,根本就不敢抬头跟婆母对视。
谢阿奶的话更是一句接一句地扎心。
“昭姐儿年幼,可她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你们若是一直无子,往后谁来给昭姐儿撑腰?娘家连个得力的帮手都没有,昭姐儿被人欺负了又怎么办?”
刘若兰抬眸,想说还有几个侄子呢,但是这话却总觉得没法儿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谢阿奶似乎也料到了她的心思,摇头道:“你要明白,长房和三房的子翤,终归是跟你们隔了房的。那不一样,而且有些事这亲娘舅跟堂娘舅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刘若兰再度垂下头,到底有多难过,只有她自己知道。
谢阿奶见她这般作派,就知道自己已拿捏了她的七寸。
哼,真以为刘家有几分进项了,就敢与他谢家叫嚣了?
还补嫁妆!
真以为自己就拿她没办法了?
如今不过是提一提纳妾的事,就让刘若兰这般受不住了,将来若是真地让妾室进门了,这刘若兰难过的日子在后头呢!
谢阿奶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二房痛快,所以是真地已经在张罗着给谢修文纳妾的人选了。
当然,此事谢阿爷不知,只她和高氏知晓内情。
高氏也乐得看刘若兰憋屈,谁让她走运能借娘家的势了?
如果不是因为纳妾需要男子印鉴或者是手印儿,谢阿奶简直想着直接先把女子接过来了。
谢修文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对,尤其是妻子那满脸愁容的样子,害得他以为是家里又出了什么大事。
得知竟是因为纳妾,谢修文倒是丝毫不急了。
“我无意纳妾,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刘若兰心头一松,与此同时又心生愧疚:“可到底是我无能,至今未能给夫君生下一个儿子。”
“这是什么话!儿子女儿在我眼中都一样。咱们乖宝不好吗?”
刘若兰当然也是喜欢女儿的,可到底是觉得没有儿子,不能让她在婆家活得有底气。
“我知你一心为了我,可是子女缘份也是急不来的,咱们还年轻,既然能生一个乖宝,那以后总还会再有的。”
刘若兰不说话了。
是呀,她能生的,不然也不会有乖宝了。
可问题是这都几年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床事倒也算是融洽,为何却迟迟怀不上呢?
次日,谢阿奶再度旧事重提。
只不过这一次主要是对谢修文说的。
谢修文面无表情地拒绝:“母亲,纳妾一事休要再提,我与若兰自小相识,多年情谊,您这是想让我做一个负心汉?”
一旁的谢阿爷也觉得老二还年轻,不着急纳妾生子。
可谢阿奶不这么想呀!
“老二,我也是为你好。你如今二十有三,旁人这个年纪可能都是三个儿子的爹了。你如今只得了一个昭姐儿,这几年刘氏的肚子也一直没动静,你就真地不想想将来?”
谢修文沉声道:“阿娘,您当知晓我明年有意再参加一次乡试,如今我尚未中举,便已有纳妾之举,您是觉得儿子的名声坏的不够快?”
谢阿爷心里咯噔一下子,脸色比先前凝重了不少。
“父亲,刘家可是有两位秀才出身,而且大舅哥如今又在县衙做事,我也不瞒您二位,我此次回家团聚,先生也是留了课业给我的,我还得想着法子去请大舅哥帮忙才好。若是我纳了一房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