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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长风听了,不由得抽动嘴角,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到自家主子吃瘪呢,而且怼他的还是一个小娃娃。
“行了,你说的有道理,好了吧?”
他们这边斗了几句嘴后,便又竖起耳朵听着下面学子们的各种论调。
说来说去,支持增加商户税收的,还是占了多数。
青衣书生道:“就算是你言之有理,你说的情况的确存在,又怎么样呢?这世上的商贩何其多,总是有钱的比没钱的更多,总是那奸商比之仁商更常见,诸位说是不是?”
他这番说一出来,支持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因为这实在是有点儿睁眼说瞎话的意思。
就好比京城,人人都知道有几位出了名的富商,可是这满大街都是为了生计不得不起早贪黑的小商贩,难不成,真的是有钱人比普通老百姓还要多?
这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嘛。
再说了,谁敢说奸商比仁商更常见?
你见过多少商户了,就敢说这种话?
别忘了圣祖皇帝开国之时,还是多亏了几位大仁商的襄助,难不成你这是在质疑圣祖皇帝的眼光?
青衣书生见无人附和他的话,心下多少有些着急,面上也更为尴尬。
谢林再道:“子成兄,那依你之见,如何方能既让大商户缴重税,又能避免一些小商贩被波及之责呢?”
谢修文笑道:“原也不难。朝廷官员有品级为证,学子书生们有各种的考试可见证各自的实力,那商户既然从商,能证明他们实力的,便只有财帛。”
谢林眼睛一亮,茅塞顿开。
“子成兄的意思,可以按照他们的货物价值来区分?”
谢修文点点头:“然也!比如千钱货物,走商纳税二十,坐商纳税三十。而万钱货物呢?若是走商纳税五百钱,坐商纳税八百钱,岂非是可以将一些小商贩给略过去?当然,只是在下一时之言,打个比方,具体如何操作,还得看朝中诸位大人们的高见,更得听从圣上的旨意。”
中年男子频频点头,面上笑意不断:“妙呀!妙!本次春闱,圣上必然能再得一贤臣呀!”
对面的少年此时也是眉开眼笑,这个课题先前也是困扰了他许久,就连他父亲也曾考校过一次,只是可惜自己拿出来的答案未能让父亲满意。
如今,倒是让他听到了更贴合老百姓的一种说法。
赵越这厢也是颇为震惊,他以为谢修文只是因为出身寒微,再加上又曾游学,见识到了更多百姓的苦难之处,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也曾冥想过应对之策。
这样的书生,方能成为朝中栋梁。
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打倒一大片人,此人堪为良臣!
谢修文可不知道他此番言论,已被多方人马给盯上了。
今日来此文会的,要么就是各州府的举人,要么就是京城的监生或者是高门公子,如今听得他一席话,自然对他另眼相看。
得知他竟是一府之解元时,便都又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难怪人家能成为解元呢!
不仅书读得好,这各方面的学识也是更丰富。
中年男人又道:“来年春闱,此子必定高中,确有一甲之才呀!”
少年不懂,以眼神询问。
中年男人笑道:“公子不知,春闱取仕,自然是要看才能才华。甲榜治人,取的是治国经纶。乙榜治事,取的却是治事为人。”
话点到即止,徒留少年一人冥思苦想。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番言论,在文会未散之时,便已经有人递进了宫里。
谢林少有才名,虽是外城谢家之子,但是小小年纪就能通过乡试晋为京城解元郎,可见其才学横溢。
他出面办的文会,各处势力自然是会有人派着盯一盯。
景文帝看到这上面所写,顿时来了兴趣。
总管是位有眼力见儿的,见主子高兴,自然是要多说两句。
“圣上,可要歇一歇?您已经连续批了近两个时辰的折子了,先前皇后娘娘也曾派人来问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