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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荣晖中举,的确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
陈娇娇最是高兴,以后她就是举人娘子了,便是外人称呼她一声夫人也是当得的。
陈家早早派人送来了贺仪,而且还是陈娇娇的亲兄长亲自来的。
晚上的家宴上,刘若兰提到了要给谢荣晖办一场宴会的事。
谢修文觉得宴会可以办,但是不要搞得太大。
“只请晖哥儿的一些师长好友来即可,我的同僚尽量不要惊动。”
谢修文如今是吏部尚书,正三品,一旦他要为长子庆贺举办宴会的消息传出去,这前来送礼的怕不知凡几。
为了省事,还是不要办得太大才好。
当然,谢修文也是不想太引人注意,毕竟他现在这个位置,本身就已经很容易得罪人了,若是再被人盯上,只会让他觉得更疲累。
晚上,大家都喝的有些多了,谢修文也不想在儿子的兴头上去教他如何做人做事,所以次日晚上才将他叫到书房说话。
“你虽中举,但是名次不显,明年的会试,你是如何打算的?”
“回父亲,儿子想着再苦读三年,等下次会试再下场一试。”
谢修文对于他的这份自知之明,还是很认同的。
“可给你祖父写家书了?”
“昨儿母亲就催着写了。”
谢修文点点头:“你的学问还算扎实,只是有时候不知变通。为父的意思是想让你出外游历一年,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舍得妻女?”
谢荣晖连忙拱手道:“儿子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
谢修文见他还算是识教,便又道:“你出身虽然算不得显贵,但也不算贫寒,你在京城几年,也见识了权贵的生活之优越,为父也是想让你去穷乡僻壤间看一看,我大治的百姓并非都生活得安康喜乐,你既有入仕的执念,便当明白你为官是为了为圣上解忧,也是为了给天下百姓谋福祉。”
“是,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你且放心,就算是远游,为父也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出门在外,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儿子让父亲操心了。”
“此事你还要与你妻子好好商量,另外,为父还要嘱咐你,不要乱来,不要招惹不三不四的人回来,陈氏很好,身为你的妻子,她一直做得很好,莫要寒了她的心。”
“是,儿子记下了。”
晚上,谢修文对刘若兰提及了让谢荣晖去游学的事,没想到竟引起了刘若兰的强烈反对。
“他们小夫妻还年轻呢,这才正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日子,你又让他去游学,你就不替儿媳妇想一想?”
谢修文嘴角一抽,有公爹替儿媳妇想想的吗?
“又在浑说!”
刘若兰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不对,解释道:“娇娇身为咱们家的长媳,无论是对咱们还是对乖宝和琅哥儿都是无可挑剔的。小夫妻年轻,感情正好着,你怎么忍心让他们分开?”
“又不是长久地分开,况且晖哥儿还要考学,总归是要将眼光放得长远一些才好。”
“你,你这个人,怎么就说不通呢!你想让晖哥儿好好读书,那就直接让他去白鹤书院再多读几年便是了,如此一个月还能回来个两三趟,若是这一走了远处,何时才能回来?”
谢修文只觉得没有力气再跟妻子去争辩了,有些事情,他就算是有理也是说不清楚的。
刘若兰见他不吭声,越发觉得这个决定不像话。
“你明儿就得跟晖哥儿说,游学的事情再议!”
谢修文无奈地捏捏眉心:“若兰,这是他求学的大事。晖哥儿的天资一般,就算是再苦读个十年八年,也未必能中进士,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从其它地方入手,不能只盯着那些书本。无论是正经还是旁经,他目前都已经算是修得不错了,但是日后入仕,不是只靠着能背几篇文章就行的。”
刘若兰也知道自己于此道上不懂,但仍然执拗道:“别人家的孩子读书科考,也没见都要去游学呀?”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先前我让他到丰县去跟着陈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