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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行自然是不想认罪的,起初还想着大喊大叫,被程景舟又敲了一回惊堂木之后,这才老实了。
杜管家这回心里却没底。
他们当初如何闹事,周围的街坊邻居们可是都看着呢,他们想要说慌只怕也是白费。
眼下只看这位程县令能给杜家和嘉华县主多少面子了。
果然,李安和宋大胆各带了一队人马出去,带回来的结果和人证,都于杜家不利。
其中一位大爷还十分气恼道:“不就是你们家二公子攀上高枝了嘛,那客满楼到底是你们杜家的产业还是县主娘娘的产业,你们自己说得清楚吗?”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程景舟记得他刚来时,也曾问过那家酒楼,当时人们都说是易主了,新主了就是嘉华县主。
可是如今来看,这显然是对不上呀。
程景舟不想掺和他们那里头的乱七八糟事,可是这件案子得先审明白了。
“杜知行,如今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杜知行吓得脸都白了,他也不傻,知道如今弟弟没了官职,他们家的种种好处都没了,但是他爹还是有进士功名的,这个总不能是假的吧?
对,他们家还有嘉华县主这个亲戚在呢,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抓起来吧。
“大人,小人,小人。”
杜知行认罪或者是不认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恰在此时,杜老爷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大人且慢!”
回头看到来人,孙二的脸色立马又白了几分,这位可是进士老爷,不比县令大人身份差的。
程景舟端坐不动,皱眉道:“杜老爷可是有新的证据要呈上?”
“大人,在下没有新的证据,但是我们杜家愿意与这位孙老板私下和解,我们也愿意多赔偿一些银两,您看?”
这等不涉及人命的官司,自然不是非得由衙门判罚才行。
但是也不是你一个被告说想私了就能私了的。
这一来要看原告的态度,二来也得看是否符合律法的规定,若是不符,这一样不能私下和解。
程景舟没有回应杜老爷,而是先看向了孙二:“他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愿意多赔偿你银两只是希望你能撤销对杜知行的控告,你可愿意?”
孙二哆嗦着嘴唇,一时间也不知道当如何选择,他看看县太爷,再看看一旁的杜老爷,他实在是判断不出来,这二人是否勾结到了一起,所以也不知道应该做何决断。
咚咚咚!
外面的鸣冤鼓又响了。
程景舟眼神一暗:“何人击鼓?”
宋大胆带着两个人出去一趟,很快又带着三位穿着破旧的百姓进来。
“大人,小人状告杜家,就是他们!他们强占了我家的房子,如今强行并到了他们杜府,那可是我们家的祖宅呀,从我阿爷那辈就盖起来的,说没就没了呀!”
“大人,小人也要状告杜家,就是这个畜牲啊,他抢走了我闺女,我闺女才十四呀,我到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呀!”
程景舟一听,这下热闹了。
堂下坐着杜老爷这回也坐不住了,这怎么都赶一块儿了?
这一件案子还没结清呢,又来了两家苦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堂外也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
“肃静!”
程景舟问他们是否写了诉状,三人皆摇头,表示如今家贫,自己又不识字,所以没有状纸。
“还要劳烦谢县丞了。”
“是,大人。”
谢县丞让他们一个一个重新说,然后再逐一记录,到后面,杜老爷越听,脸色越白,这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多。
谢修齐这里写完,让他几人画押后,这便有了诉状。
程景舟还是先问孙二:“孙二,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私下和解?”
孙二这回可能是觉得有了一样的苦主,也不怕了,干脆脖子一梗,吼了一嗓子:“小人不接受和解!小人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