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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一直在关注着谢秀才登门的事,事关她的女儿,她当然在意。
此时听谢秀才这么一说,自然是早就坐不住了,差人将老爷请了过来。
“那谢容昭既然是个体弱多病的,咱们干嘛还要去沾?万一再把病传染给了女儿,这岂非是害她?况且这谢秀才现在是秀才,谁知道日后是不是再有大前途?万一到时候那谢容昭死在咱们家了,岂非是给家中招祸?这主动攀亲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非指着她谢容昭一个,咱们何必拿自己的女儿和一家子的前程去冒险?”
方员外早就改主意了,如今再经夫人这么一分析,脑子立马更透亮了。
“夫人说的对,没必要!又不是除了一个谢容昭就没别人了,不过这事儿谢修然办得不厚道,明明是一个小病秧子,还敢故意拿到我们跟前夸口,这事儿我可饶不了他!”
也是巧了,平时不怎么出现在前院的一个小丫头竟然主动过来,说是自己知道谢家的事。
方家夫妇对了个眼神,立马让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奴婢家离谢家庄不远,而且奴婢的一位堂姑姑是嫁去了谢家庄的,听说谢秀才和他娘子十分恩爱,成婚几年,只得了一个姑娘,但是也始终不愿纳妾。不过听说那位小姑娘身娇体弱的,平时出门也不多,有一回奴婢曾远远地见过,瘦瘦小小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福气的。”
这丫头倒也没说谎,谢修文这个秀才在家里都不受重视,更何况是他的女儿了。
谢家虽然没有说饿着她,可是也仅仅只是没有饿着她罢了,家里头的好东西都是先紧着那些男孙们的,之后还有谢容蓉等人,最后才能轮到谢容昭。
重男轻女嘛,放在这里倒也不是多稀罕的事儿。
方员外一听丫环的描述,就觉得这姑娘不是一个有福气的,在他的印象里,有福气的人那必须得是白胖白胖的,瘦瘦小小的,哪是什么有福气呀,别再是有什么病灶,真到了他家来,别到时候没能给宝贝闺女挡了灾,反倒是把闺女给害了!
“听说谢家大爷与谢秀才一直不和,总以长兄自居,偏在外头行事时又爱打着秀才兄长的幌子,为此他们兄弟没少起争执,奴婢斗胆多说一句,这位谢大爷怕是故意要将谢秀才的女儿送过来,既打压了谢秀才,还能解了他对咱们方家的恨!”
方员外皱眉,谢老大这是把在赌房里头输钱的帐码,算在他们方家头上了?
方员外经商多年,见过的人那是各式各样,自然就猜到了这个谢修然的心思了。
这是想着一箭双雕呢!
这么一寻思,方员外自是恼了这个谢修然了。
又待片刻,打发出去的小厮也回来了,他没去谢家庄,但是去了一趟镇上的几家医馆,确定谢修文说的没错,前几日才刚刚在平安医馆里买了药回去的。
如此,方员外对谢老大就更是带了几分恨意,若非是他主动贴上来,他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娃娃?
将近傍晚时分,谢修文带着一位身着方家家徽的管事回来了。
谢修文下个月就要去府城读书,此事目前家中无人知晓,就是怕再节外生枝。
他知晓自己说服不了母亲,而父亲那里虽然是会惦着他的功名,可在母亲那里耳根子又软,只怕被她多念叨几句,父亲就会允了。
所以,干脆就釜底抽薪,将长房的事情摊开来说,没有了银钱的牵扯,相信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打乖宝的主意了。
谢修文一袭青衫,气质儒雅,只是面色微冷,特别是一双眼睛更是如同淬了腊月的寒冰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谢阿爷不明所以,被人请到了前厅时,还一脸懵呢。
“修文,这是怎么了?”
谢修文作揖:“父亲容禀,今日儿子乍一听闻与方家结干亲一事,便觉得不妥,遂又差人去仔细打问,这才知晓是我谢家言行有亏,故而亲自去了一趟方府,求见了方员外,取回了我家昭昭的生辰八字,另外,方员外派人过来知会一下大哥,他欠的钱还有三日便到期了。”
谢阿爷听懵了,看看自己的儿子,再看看那位方家仆从,一时间不知道该问哪个问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