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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大博物馆的学术水平,如今在川内已经变成了顶级,甚至超过了川博,有点倒反天罡的架式了。
究其原因,一来是系里诸多的教学力量本身和省博来自同样的高校,学者和省博的学者水平相近,甚至有些专业上还有超出。
二来是新馆建成的过程中,系里对馆藏的文物来了一次系统性的抢救,维修和研究,「被迫」将水平拔高了一大截。
三来就是作为国内首批211大学,学校得到了更大的支持力度,人才,资金,项目,这样的支持还是全方位的。
第四就是社会力量了,比如周至给学校拉来的几位大佬和企业赞助,修建了一个大场馆,几栋大楼,同时还引入了几个合作课题,甚至捐赠馆藏,将水准直接给拉了上去。
最后就是合作课题引来的相关投资,比如蜀大博物馆现在还和三峡文博基金会成立了联合研究中心,很多针对三峡文博保护的课题倡议者,研究者,参与者,每当三峡文博基金会需要举办研讨会,论证会的时候,都会将地点设定在这里。
因为是新馆,会议室,办公室条件都很好,而且从峡江运过来的各种待考察,待整理样本已经堆在了木综厂,为学者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而这些学者在蜀大举办各种讲座,进行驻场研究,又再次提升了学术水平。
这还只是一方面,这些研究者还来自五湖四海,甚至国外,他们的眼界和经历都非常丰富,且各不相同,带来了许多对于内地研究者来说还非常陌生的研究方向和研究技术,包括各种最新的研究设备。
比如周至去国博送了一次三圣像,回来就闹着要基金会在蜀大博物馆也引进设备,成立热释光定年实验室和同位素定年实验室。
这两个实验室的成立直接将川大博物馆的学术水平提升到了国内一流,就连川博的人都羡慕得口水长流。
打不过就加入,现在那边也经常带着东西过来进
行「学术交流」,说白了,其实就是蹭蜀大的设备。
当然也因此培养了省博的几位专业人才,对于这些人才,蜀大博物馆用起来也是一点不客气。
几天后,在周至的指导下,卢巧的考察报告也算是完成了,文章从青神白坡窑的地理优势,瓷土釉料种类,历史背景,窑口传统,支烧方式,瓷器种类,甚至民间传说等各个方面,形成了一篇《青神白坡古代瓷窑主要分布地点田野考察暨存续年代与流变关系研究报告》的文章,引起了蒋天晞和省文物局的重视。
而李二瞎子给周至的那件绿红釉下彩瓜棱罐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一如周至猜测的那样,为晚唐到五代创烧的高端产品,结合斜削足端的饼形器足,应该就是邛窑的器物。
这个鉴定结果,直接将邛窑的地位再次提升了一个档位,成了中国第一个采用铜红釉作为装饰的窑口,也为中国瓷器上接汉代绿釉,唐代三彩,下接宋代用化妆土装饰的定窑,用铜红釉激发窑变的钧窑、甚至是产生兔毫,鹧鸪斑的建窑,都提供了一个过渡期的源流依据。
这件带有白色妆饰土,使用青绿釉和红铜釉装饰,再覆盖乳化白釉为保护层的小水盂,成了中国接下来发展出的妆饰土瓷,红铜釉瓷,釉下彩瓷的共同祖先。
而落实到现实的窑口传承下,邛窑和后来南方的长沙窑,北方的耀州窑,都有着一定的姊妹关系。
当真如张诚所说,从这里面,可以推证出许多的好论文。
而老杨送给周至的那一堆瓷器,和周至几人从白坡窑带回来的残片经过鉴定之后,年代也大体确定了下来,从五代晚期直到清代都有,可见白坡窑的数十个瓷器窑口,在千年之内都一直进行着持续的生产,为青神和周边地区,输送
着各类瓷器。
现在省文物局联合蜀大历史系和省博物馆成立了一个联合专家小组,对白坡坛罐窑遗址展开了系列调查,周至推断
一个省级重点文保遗址应该是跑不掉了。
卢巧因此受到了表彰,算是给自己的学业生涯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这件事还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各地县一级的文保部门在水平上,意识上,力量上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