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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郎中号过脉,看着陈晟睿的痰,心中叹息。
这倒要怎么说?
陈公子昨天对二房出手相帮,得知他喝了两盅赵大妹子泡的菊花茶,他不好言明,只隐晦提醒说,喝水要喝黄精泡水或白开水,又在晚间的药里加了味。可没料到,今日陈公子竟然又喝下满满一壶。
菊花茶散风清热、平肝明目,是好物。而赵大妹子家炮制的更是山上采的野菊,性味苦寒,若是风热眩晕、目赤肿痛,几盅下肚,必茶到病除、浑身舒爽。可……陈公子的身体哪敢沾这等凉物啊。
这几日知道他喉咙不适,微有疼痛与咳嗽,本还喜出望外。一直以来他以温阳为陈公子补正固本,已见成效,这正表示陈公子体内已储有些许正气,因了这阵子的劳累与炉火之熏,引邪排出,此时正是以正攻邪的好时机。可……一壶菊花茶,竟是前功尽弃了。陈公子为何那么爱喝赵大妹子的菊花茶呢……
这让他怎么说?
李郎中拧眉不语。
赵氏与永亮焦急地看着李郎中,陈晟睿是他们的大主顾,更是恩人,突然犯病,岂能不担忧。
李郎中叹了一气,避重就轻地隐晦说道:“陈公子,我昨天在你的方子中加了味,如今已将老痰+ 引出,今天的方子得换了,只是,陈公子的身体寒凉,入口之物定要谨遵医嘱。”
赵氏听了,又惊又不安。忙道:“陈公子体寒?那昨日陈公子喝了两盅菊花茶,今日还又饮了一壶,菊花茶可是清火之物……”
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家婶婶,菊花茶是我自己讨要喝的。与你何干。”陈晟睿笑道。
“菊花茶是好物,此季饮来正好,但陈公子的确不宜饮用,只怪我嘱咐不严。我再换方便是。”李郎中轻描淡写地又说,心中却是羞愧万分。
只是之前所说的半年,已不能让陈公子的身体有多少起色了,得重头再来啊。回头再建议陈公子在村中多逗留一些时日吧。
看来菊花茶没大问题。赵氏听了心中安慰。笑道:“陈公子,此事怪我疏忽,日后给您配备的茶水定要细细问过李郎中。”
这个身娇体弱的陈公子啊。莫菲同情的看着陈晟睿,仿佛自语着说:“菘菜快熟了呢。”
李郎中顿时眼中一亮。看向莫菲。
莫菲又道:“李郎中治体寒症最是拿手。看来陈公子是有缘人。”
赵氏安慰地对陈晟睿笑道:“正是。陈公子切莫担心,李郎中可是治好了喜鹊的体寒,喜鹊只信李郎中呢。”
李郎中再也止不住地兴奋起来。说道:“陈公子,我曾有缘得到过一个失传的功法,此法强身健体,能敛正气,实是玄妙不可言,对你的身体有莫大好处。不知陈公子可否愿意修习?”
陈晟睿闻言也兴奋了:“有失传功法,那还不快教我?好你个李郎中,非得等到今日才说。”精明的李郎中,若不是昨日之事恰好帮了他,怕是这功法根本不会提及。
李郎中坦荡笑笑:“陈公子,并非我早前不教,只是此法须得忌口。怕是陈公子吃不消,才不敢提及。”
此法哪须忌口,他练过,真是精神舒爽。可运行此法得体有正气,陈公子体内正气已散,无法修习。可喜鹊提到菘菜,又提到有缘人,那时她日日只吃菘菜可是满村皆知,她是功法主人,自是有她的法子。
陈晟睿却“心神领会”地笑道:“我现在不正在忌口吗,这么长的时日了。”
李郎中笑着摇头:“不一样,陈公子试上几天便知,若是吃不消,就还是慢慢来。”
“定能行的,李郎中莫要小瞧了我。”陈晟睿不高兴道。
李郎中不置可否的笑着。心中暗道:天下之事,真是一饮一啄,陈公子昨日帮了王家二房,却因二房所泡菊花茶毁了正气,可喜鹊又暗中相帮,他只须辅以适当汤药配合便是。如喜鹊那般洗筋伐髓是不可能,但脱胎换骨却不在话下。陈公子与二房的缘份,真是莫非前定。
只是,陈公子是不是受得了顿顿白饭配菘菜?
*
永亮用骡车将陈晟睿送回到李府,他咳嗽得厉害,根本不能再守孝剑。
胡家与大房打得多热闹都与二房无关。但日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