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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将白云师徒间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不由得暗皱眉头。
苏晓文虽然只听见后边肖贵生跟张高术的话,但也能够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禁不住跳起身来,叫道:“你们在演什么戏?究竟把我母亲的灵魂囚禁在哪儿了?”
白云面色僵木,不去理会苏晓文,而是向着林立说道:“我年轻时候曾经练过一个法器,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小瓷瓶。那瓷瓶虽小,却能轻松捕捉孤魂野鬼。不过后来这边道观修建完工,我从山洞里搬了出来,只因为……功夫略有长进,不再需要使用法器降妖灭鬼,所以就将那个瓷瓶留在了那边山洞里。”
“你的意思,我母亲的灵魂,是被你囚禁在那个小瓷瓶里了?”苏晓文瞠目怒问。
“是!你们刚也听到了,那瓷瓶……被弟子们当古董卖了!”
“我x你祖宗!”苏晓文忍不住爆出粗口,“你tm的从山里搬出来,难道就完全忘记了在那个小瓷瓶里,还囚禁着我母亲?”
白云依旧僵木着脸不语。林立心中也有些按捺不住,忽而伸左手往地上凭虚一抓。
他并没有屈膝弯腰,所以这一抓手掌离地面尚隔着两尺有余。
但就是这么一抓,地面上一块青砖突然破裂,紧随着半块青砖飞到了林立手中。林立单手将青砖裂成粉碎,忽而扬手,向着院子右侧一排房屋打了出去。
他之所以不打正中间的那几间房屋,是因为正中间有间房屋之内,尚有被他打伤的白云大弟子宁虚。
而院子右侧的那一排房屋,距离他此刻站立方位,至少也有一丈二三。
众人只看见被他捏碎的青砖粉末,从他手指缝间疾飞而出,半空中合成一个巨大的拳头,“扑”的一声响,打在了右侧那排房屋正中间的墙壁上。
假若打在墙壁上的是颗炮弹,只要炮弹不爆炸,就只会在墙上穿一个大洞而已。
但林立打出的这记五行破空拳,却没有直接穿破墙壁,众人只听见“哧哧”声响,以那只拳印为中心,一条条裂纹顺着墙壁向着两边扩展开去。
紧随着“哗啦轰隆”连串响声,右边那几间房屋居然被这一拳打得整个倾塌下来。顿时满院子灰尘四溅,砖木乱飞。
众人吓得赶忙移动脚步,离得那排倒塌的房屋远些。却听林立冷冷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没有人给我兄弟说清楚,我就毁了你的道观,灭了你的门派!”
所有人皆栗栗危惧,尤其白云,更是面如死灰。这才明白跟林立相比较,他身上的那点功夫,几可说是微不足道。
玄清同样冷汗直流,再次后悔之前怎么会说出那么多尖刻之言。姓林的虽然已经说过不跟他计较,但如果齐云观的这些人惹得林立怒气勃发,只怕到最后他还是会遭池鱼之殃。
齐云派的一众弟子更是吓得不敢稍动。直到灰尘落尽,眼瞅林立面目冰寒,张高术撑持不住,“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
“求师父赎罪!求林盟主赎罪!我并不知道那个瓷瓶是件法器,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敢卖给他人!”
苏晓文怒骂一声,抢上前来一把揪住了张高术的衣领,怒声喝骂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卖给谁了?给我说清楚!”
苏晓文此时本事,两个张高术也不是对手,更何况张高术不敢反抗,只能哭丧着脸如实回答。
“那是从韩国来的一个姓朴的公子,他说他特别喜欢收藏古董瓷器,我有心跟他结交,所以到处帮他寻找这些玩意。后来就想起我师父从前修炼的那个山洞里有一个小瓷瓶,据说是民国早期的东西。我师父又说过那些东西都是无用之物,所以……我就把它卖给了姓朴的。”
“你有没有拔下瓷瓶上的塞子?”林立问。
“没有!我试过想拔下来,看看里边干不干净,但我用尽力气,也拔不下来!”
张高术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白云却于此时慢慢回神,不由得长声一叹,说道:“那个木塞被我加了一道弥合咒,除非像你这样大本事的人,否则只有我才能拔下木塞!”
他这句“大本事的人”,再没有半点嘲讽之意。林立稍一转念,又问张高术:“你卖给姓朴的有多久了?”
“有两三个月了!”张高术跪在地上老实回答